李上貴就應該給他償命。
他來找拾大師,也是如此要求。
既然拾大師如此篤定李上貴會有不得好死的下場,他也只能等著看了。
鄔靖搖頭,他不會投胎。
“……大師,我想回家見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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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兒,你要是縣裡?”
吃午飯的時候,王春梅驚詫,她最遠也就去過鄉上,還不知道縣裡離後背村有多遠呢。
“不是說坐班車都得大半天嗎?”
“對!參兒大伯就說過,得坐四個小時的班車才能到,遠著呢!參兒,你怎想起來要去縣裡?”
王春梅飯都不吃了,兒行千裡母擔憂,她就琢磨著,自己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拾參,“娘,我自己去。”
王春梅將到嘴的話咽回去,放下筷子,“那娘給你多準備些吃的用的,兒子,你得去幾天?”
拾參讓她吃飯,別忙活。
他不著急走。
王春梅嘀咕,“窮家富路,在外頭娘能不擔心?你長這麽大,也就到過你大伯家!哎呦,讓你大伯和你去得了,你大伯看人準,有他在,娘就能放心。”
拾參笑笑,沒有反駁她的話。
齊先見自拾參說要去縣裡後,他的神色就有異。但他也知道,在知道拾參和天一宗關系匪淺之後,他無心、無願在離開此地了。
他現在的動力是做風濕膏。
拾參知道他僅憑一上午時間,就做了五斤風濕膏,對他是讚許的。
齊先見心裡美滋滋的。
張發祥搓著手,五斤風濕膏,怎麽也得有他用的份。
王春梅沒給,這風濕膏,她得給參兒五嬸,整個村裡頭,也就隻她的風濕病最重。
拾參拿了兩斤走。
王春梅拿了兩斤風濕膏給參兒五嬸,回到家,齊老叔就告訴她,她兒子去縣裡了。
王春梅,“……”不是說好沒這麽快走的?她轉個身的功夫,人就跑了!
“拾參,有你的信。”
郵遞員在路邊大聲喊,王春梅邊走邊罵她兒子,“哪裡寄來的信?”
郵遞員,“京都。還是個加急快件,郵費不少呢。”
將信給她,讓她簽字。
王春梅認識幾個大字,拾衛北和拾參的名字。她懂得寫。
不過寫得歪歪扭扭不好看。
王春梅給郵遞員塞了一把花生,才拿著信回了家,“京都寫來的?參兒也不認識京都人啊……”
隨手把信塞到了廳裡的供奉台上,忙去了。
被擺在供奉台上的金尊佛身上突然冒出一陣金光,將信燒了個乾淨,隱約能聽到短促的笑聲,在仔細看,金尊佛面相的笑意更濃,甚至古怪。
用了瞬移符,站在鄔靖家門外大樹下的拾參,腦門上像是懸了一根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回到久違、思念的家,鄔靖神色激動。
但也近鄉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