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村裡都在傳拾參有能掐會算的本事,他心裡惦記上了。今兒從大孫媳婦那聽說拾婆子給了大孫子兩塊錢,去買豆腐買豬下水,他就坐不住了。
能讓拾婆子主動拿錢出來,準是被髒東西上了身。
“參小子你真能掐會算,給你奶算一卦!我心裡才踏實!”
拾參,“爺,奶晚上還夢魘?”
他給過拾婆子平安符護身,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沒事了。
拾老頭,“睡著就夢魘,滿頭虛汗。”
拾參從拾老頭的面相沒看出有問題,就說明拾婆子夢魘只是她自身因素,拾婆子能重生,她在心理上,還沒有調順吧。
拾參還是給了拾老頭一個護身符,“奶沒被髒東西纏上!爺要是擔心,把這護身符給奶戴著,過兩天就好了!”
拾老頭拿著護身符,老臉複雜。
××
“你爺走了?”
王春梅將裝滿鍋灰的簸箕挑出來,“可真是奇了!你爺為了你奶夢魘,就來找你要護身符?他也信了這個?”
拾參走過去,幫忙挑。
“為什麽不信?”
這兩簸箕灰是要挑去地裡做肥料的,半下午好種青菜,她要下地忙,愛國奶就來家裡看著那小的。
“你爺這輩子就聽你奶的話,吃了不少虧吧!”她愣了下,誒了聲,“不對啊參兒,你爺奶好端端的,怎麽都跑來咱們家裡套交情了?”
在她眼裡,這老兩口準沒憋什麽好屁。
“你爺不是想把你認回拾家去?”
“無所謂。”
母子兩去地裡,路上碰上村民,偶爾打聲招呼。王春梅虎著臉,“那可有所謂!當年她把咱們母子趕出來的時候,可厲害著。現在又想把你認回去,娘可不答應!”
她想了想,“娘就說你奶沒憋好屁!準是知道你現在有大本事,賺大錢,看咱們家蓋磚房,她就動歪心思了!”
拾參,“……”
王春梅黑著臉,“不成!我得去和老婆子挑明了說!想讓你回拾家,她想都別想,把我逼急了,我帶著你去把名字給改了,反正你爹也轉世不要咱們娘兩了,你和我姓,他也不會從棺材裡爬起來和我算帳。”
拾參,“!!!”
田地是集體的,家家戶戶的草木灰都是挑去肥地,王春梅不讓拾參下地,就兩簸箕,她撒幾分鍾就能完事。
“王春梅,明天插秧,給你安排了兩畝地,別忘了。”
“忘不了!”
王春梅大聲應張髮根,她會插秧,就是這活她乾不好而已。等回去的時候,她得找人幫她乾。
拾參盯著張髮根的面相,眸色頗冷。
“叔,志國去他姥姥家了?”
張髮根得去鄉上拿文件,走得急,“大早上和他娘去的。”
拾參原本坐在田埂上,下一瞬站在張髮根面前,將他拉住,“叔,聽我的,現在回家,今天無論誰叫你,都別出來。”
張髮根愣住,“啊?”
讓他回家?
可他還急著去鄉上拿文件,來信的人說,是急件,重要的思想政策,發下來後得立馬傳達著手辦理的。
然而,他就愣了一瞬,身邊已經沒人了。
張髮根,“!!!”
王春梅在地裡,離張髮根有一點距離,但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她還是看到了拾參就在張髮根面前消失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