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說話的三個老頭齊齊噓聲。
徐老頭喊齊先見去廚房,“這是氣得多狠?老齊你進廚房看看?別讓她把白糖當鹽放了。”
齊先見看他一眼。
徐老頭又讓他給王春梅抓副降心火的中藥。
耶慶倒是從王春梅的話中聽到些東西,只不過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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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
“叩叩!”
“叩叩叩!!!”
拾參和古賦聲同時睜開眼,古賦聲借著微若的月光,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半,這時候誰來敲院門?
這一下下,跟敲喪鍾一樣。
拾參打了個哈欠,將手摟著古賦聲的腰,“真煩人。”
古賦聲,“不去看看?”
拾參,“山洞裡睡覺的家夥。”
古賦聲驚訝。
院門停了一下,又猛地響起,這一回是最急切的。王春梅被吵醒,拿著手電筒起床,從房裡出來,拾參和古賦聲聽到王春梅的動靜,古賦聲拍拍拾參的手臂,“起來看看,讓你娘別去開門了。”
拾參揚聲,“娘,你睡吧,我開門。”
王春梅腳步一轉,走到拾參房門前,“參兒,這大半夜的,來敲門應該是個急事。指定是良子這臭小子,晚上也沒來家裡吃飯,喊他也沒找到人。你看我怎麽罵他。”
拾參打開房門,讓王春梅去睡覺。
“娘,不是他。”
不是張風良,王春梅就沒興趣了,隻叮囑拾參夜裡涼要早點睡,就回了屋。晚上愛國奶把她小孫子帶過來,王春梅將溫在鍋裡的羊奶端起來,試了試溫度,有些冷,等會那小子醒來還得熱熱才能喝。
拾參堵在院門口,這家夥估計是聞到鈕鈷祿耶慶的味道找上門的。
“大晚上不睡覺,跑來幹什麽?”
門口的家夥臉上無喜無悲,朝院子裡嗅了嗅,“找兒子。”
拾參將他放進來,指著院子裡搭的木屋邊上,“晚上你睡那,我家裡人多,你要敢去嚇唬人,小心我……哢嚓……”
捏著手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威脅。
十足的震懾力。
這家夥老實的走到木屋邊上,在地上躺好,嗅著木屋裡黃紙的味道,他又爬起來。
木屋有門鎖著,他進不去,就在木屋牆板上挖了兩個洞,看著屋裡,睜眼到天亮。
凌晨五點,天蒙蒙亮。
王春梅起床刷鍋做飯,被院子裡杵在木屋上的男子嚇了一跳,“你誰啊?來我家裡做什麽?木屋有什麽好看的?裡面就擺了一張床。”
男子聽到她的聲音,指著木門,“要進去。”
王春梅看到他的臉,愣了下,“你是耶老頭的孫子吧?來找你爺爺的?你爺爺不在這木屋睡,他在那屋……這大清早的,你爺估摸著還沒醒,早上涼,你進屋去坐。”
男子搖頭,“不是我爺爺。”
王春梅用毛巾抱住頭,進廚房把鐵鍋拿到院子台階上,她灶用得多,兩天沒刮鍋灰,鐵鍋就不好用,燒不熱。
“哎,你進屋去,我刮鍋灰都是黑塵,弄你一身髒。”
男子的眼珠子轉了下,看向反扣在台階上的兩口大鐵鍋,終於抬步去了廳裡。
拾家房間少,床少但現在人多。之前兩老頭也是和吳小四擠一個柴房睡的,鈕鈷祿耶慶原本是想在村子裡的人家找個空房間租賃,和兩個老頭碰上面後,這晚上,三個老頭擠了一張床,床小,徐老頭幾乎是側著睡了一晚,早上醒來,半邊身體都麻痹了,簡直要了他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