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動用了骨骼分析、身材分析、人臉識別等等所有能用上的識別方案，甚至調用了我們盟國的數據庫，很可惜，目前匹配度稍微高一些的人選，都已經確認不可能是這位視頻中的‘勇者先生’了。”

“也就是說，”漢斯國總理多羅特婭皺起了眉，“現在你在告訴我，地球上查無此人？”

她用冰冷的口吻指責道：“你們吹噓的人臉識別率達到98%的技術呢？”

“我個人認為，”烏爾蘇拉回應道，“這已經不是當前的科技可以達到的范疇了。”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烏爾蘇拉指著投影屏幕上俊美到不似凡人的勇者，克制地說，“事實上，這樣無分男女、超凡脫俗的吸引力，其實已經屬於超凡的范疇了。”

多羅特婭皺起了了眉：“你認同與那些所謂的‘超凡’的說法？”

烏爾蘇拉這樣回答：“我認同的，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她解釋道：“不管我們是否承認，目前對於怪物變異原因、白霧成分分析、勇者視頻解析等諸多事實，都指向了一點：我們正在面對一個我們目前不甚了解的領域。我們可以將這個領域叫做神跡、叫做超凡、叫做變異，怎麽稱呼都可以。它的本質，就歸屬於一個全新的、我們目前不了解的范疇。”

“我們詳細分析了這位勇者先生，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整容的痕跡，也不能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找到可以匹配這個容貌的人物。”

“更誇張的是，我們調用了高天鵝堡周圍地區裡，我們能調用的所有攝像頭，識別最近一周的出現過的所有人像，但依舊沒有找到可以匹配上他的人物，而且就目前來看，哪怕繼續搜索下去，也基本上不可能再找到這位勇者先生——他就像是石頭裡蹦出來，突然出現在高天鵝堡前。”

“我認同於這個觀點：這位勇者先生、九曲的視頻，還有高天鵝堡異變本身，都是超凡現象的一部分，”烏爾蘇拉抽出了一份文件，攤開在了桌面上，“在之前，我們對白霧成分、異變怪物進行了非常詳細的分析，慕尼黑大學、慕尼黑工業大學、柏林自由大學、海德堡大學等十五所大學，還有萊布尼茨學會、亥姆霍茲國家研究中心、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等七個研究所都提供了強大的科研支持。”

“順帶一說，我認為，組織起這樣的研究合作，是那位犯下大錯的路德維希少將做得很對的一件事，”說到這兒，金發的國防部長烏爾蘇拉抬頭看了漢斯國的總理一眼，補充道，“事實上，就我個人而言，路德維希少將是一位非常有才乾的家夥，面對異變的局勢，他已經盡力了。這場慘敗不應該完全歸到他的身上，至少，他不應該上軍事法庭。”

多羅特婭冷漠地回答：“我們總是需要有人來背這個鍋，如果他不背鍋，難道讓你上嗎，我的國防部長？”

烏爾蘇拉聳聳肩：“那就讓我們先跳過這個話題。總之，那群科學家們，對高天鵝堡異變相關的研究非常有興趣，他們在試圖把這場異變相關的規則歸納入現有科學的范疇。”

“哦？”，多羅特婭身體前傾，頗感興趣，“他們成功了？”

“他們徹徹底底地失敗了，”烏爾蘇拉把手上的文件遞給多羅特婭，“甚至有科學家宣稱，對高天鵝堡異變的研究，將會極大地破壞現有科學的根基。”

“聽起來，”多羅特婭接過文件，“非常毀滅三觀的樣子？”

“何止毀滅三觀，都變得瘋瘋癲癲的了，”烏爾蘇拉道，“有科學家提出，高天鵝堡異變所遵循的規則，很可能是完全不同於現有科學定律的一套全新的規則，可以稱之為‘異變規則’。”

“研究者們認為，對此類‘異變規則’的研究，將會揭開一個新時代的帷幕。”

“順帶一說，他們認為對這種新的異變規則的研究，不是漢斯國一個國家可以完全負擔得起的。他們希望能將目前對高天鵝堡異變的研究寫成論文，投向世界性刊物公開發表，以撬動全世界的力量一起研究這場異變。”

“不過，這似乎與漢斯國目前的國家利益不太相符，你覺得應該同意嗎？”烏爾蘇拉征詢地看向板著臉的總理女士。

“這不是國防部長應該關心的事，你又跑題了，”總理女士回答，“不過，既然是你的意見，我會在詳細看過他們的申請報告之後，再做決定。”

“我會等待您的決策，”烏爾蘇拉說。

多羅特婭大略地翻了翻這份關於‘異變規則’的研究報告。理論上，科學報告應該是克制的、平靜的，大多使用使用句號和逗號，但這篇研究報告裡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激動言論，入目是一片一片的感歎號。

多羅特婭沉吟著合上了報告文檔，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所以，我們即將進入超凡時代了？”

烏爾蘇拉冷靜地回應：“應該說，我們已經在超凡時代了。”

第31章時代的前兆

“你說得對，之後我會和這份研究報告的提交人做一次詳談，不過，這是之後的話題了，它還沒有緊迫到讓我現在就進行處理。”總理女士緩緩頷首，“讓我們回歸到這位勇者先生身上吧。”

總理女士轉而發問道：“微表情分析專家、行為學專家、側寫師們都有什麽收獲嗎？能判斷出一些勇者先生的性格嗎？”

“當然，”烏爾蘇拉順從地點頭，抽出了另外一份報告文檔，“代號‘勇者’，年齡未知，身份未知，沒有他的一切行為資料，目前沒有找到他的任何痕跡，他首次出現，就是在九曲的視頻裡，做了那場震驚世界的挑戰……”

聽到一連串的“未知”，總理女士的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雖然時間比較短，但專家們已經給出了初步的判斷，並且承諾明天他們會給出一份更加詳細的分析，你看這份文件，”烏爾蘇拉連忙抽出了一份文件，繼續介紹道，“信息很少，但我們依舊分析出了很多東西。”

“首先，根據勇者先生的外表動作、行為習慣，可以判斷他應該是一位華裔，或者至少是一位深受東方文化影響的黃膚人——專家給出的論斷是，他出生於華國大陸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五。”

“其次，專家們認為這位勇者先生有非常豐富的實戰經驗，但卻缺乏系統性的戰鬥指導。他應該是自行從實戰中摸索出一套打法的。此外，他的戰鬥技巧中，有一些很輕微的巴西柔術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