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特的感覺，”慕時鳴回憶著，“你不會感到餓、不會感到累，受傷的痛感很輕微，死亡更是幾乎沒什麽痛感，有點像打一個傳說中未來世界的全息遊戲副本……大概就是這樣。”

“哇哦……”聞師謙不由流露出一絲羨慕。他至今還沒能進過白霧副本來著。

“其實我個人感覺，你很快也要進入白霧副本中訓練了，”慕時鳴想了想，安慰道，“說實話，我覺得白霧副本是鍛煉超凡能力最好的地方，就是生活實在枯燥了一點。”

“隨便吧，反正我是戰五渣，”聞師謙聳聳肩，不是很在意，“那慕隊長，你怎麽不繼續在白霧副本裡面打鬥了？”

“通關一遍之後，副本整個難度都會上升一個檔次，”慕時鳴回答道，“現在的難度我在短時間內肯定打不過，所以乾脆出來給國家提供一下超凡能力的研究樣本，另外還能出一下任務，幫國家處理一下進化動植物的傷人案。”

“我上次看到慕隊長用的是空間傳送能力，空間系誒，那不是超級厲害——能儲物嗎？能弄出一個空間刃嗎？”聞師謙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空間切割，刷刷刷，把那些敵人切成無數片，弄一個五馬分屍。”

慕時鳴看著聞師謙耍寶的模樣，笑著搖搖頭：“我的超凡能力是來自兌換，不是來自覺醒，沒有那麽大的擴展空間。”

“目前我只能使用空間傳送的能力了，而且這空間傳送的能力限制還非常大，”他解說道，“那種空間傳送，就像把你扔進滾筒洗衣機裡，咣當咣當咣當轉個七八圈，然後再把你丟出來——我真的適應了好久，才勉強能夠做到遠距離傳送。”

他歎了一口氣：“而且，目前以我的能力，只能定點在西北一小片地方裡傳送，勉強能說是派上用場，但也沒有原來想象中的用途那麽大大。”

“慕隊長已經很厲害了！”聞師謙現身說法，安慰道，“至少比我厲害多了，看我，雖然是覺醒者，但我的水系能力有個毛作用啊，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怎麽會，”慕時鳴思索著回答，“你畢竟是覺醒者，你的能力會有很大的擴張空間。水系異能的發展潛力其實很大，如果你的控制力夠精細的話，說不定能夠控制血液的流動。如果能做到這一步的話，那可就是一個殺手鐧級別的招數了。”

“說得好！”聞師謙精神一振，卻又很快頹廢下來，“可惜，就我現在的控制力，還要鍛煉個八百年吧……我到現在還無法掌控我的異能，只能勉強做到粗略的控制，目前也只能召喚個水流，根本就沒有什麽作用啊……難道讓我去和自來水廠搶生意？”

“不說這個了，反正有教官和專家幫我操心來著，”不等慕時鳴接口，聞師謙立馬跳過了這個話題，他扒了一口雞肉，砸吧砸吧嘴，“別的不說，這基地裡的特供雞肉，真是太牛逼、太好吃了！”

“據說這個雞肉，理論上還可以促進覺醒以及增強超凡能力來著，”慕時鳴也跟著換了話題，“不過目前我們國內，還沒有出現第二例因為食用這個雞肉而覺醒的案例。”

“那就是說，已經有第一例了咯？”聞師謙好奇地問，“第一例是誰？”

“就是經常也來這裡吃飯的陸宴遲研究員啊，你忘了嗎，他就是我們國內第一個異能覺醒者，”慕時鳴回答，“還要感謝他，沒有他，就不會有這個試點變異雞養殖場，我們就享受不到這種美味了。”

“好吃是很好吃啦，”聞師謙一邊吃一邊說，“不過這個雞肉真的有用嗎？”

“大概有用吧，”慕時鳴也不太確定，“不過管它有沒有用呢？這種味道，是真的人間至味啊……”

他的話音尚未落下，突然感到了一陣不對勁。

他的直覺在突兀地瘋狂報警、在尖叫、在提示著他什麽，世界在他的眼前開始分割——

第112章科普小講座

慕時鳴來不及想更多，他順應著直覺，一腳踹飛了面前的桌子，將坐在對面的聞師謙踢得遠遠的。

所有的聲音都破碎了，所有的畫面都破碎了，世界在他的眼中分崩離析，就像是畢加索的油畫，拚湊成截然不同而支離破碎的圖像。

不遠處聞師謙那驚慌的面容，也在視覺效果裡被切成了塊，和食堂的桌椅奇怪地組合在一起，扭曲成古怪的混亂。

“慕、隊、長……”似乎是聞師謙在驚慌地大叫，但那聲音也顯得一塊一塊的，破碎成聽不清的單個字音，順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傳輸渠道，來到他的耳朵裡。

似乎有好多人來到這個小食堂，似乎傳來了激烈的討論聲音，似乎所有人都在他的身周畏畏縮縮不敢前進。

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慕時鳴已經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邊是滿地的狼藉，靠近他的桌椅已經被爆裂的空間能力切割成了一塊一塊的碎片，連天花板都被掏出了一個空擋。碎裂的粉塵散落在他的身周，就像是什麽惡性爆炸案後的慘烈現場。

慕時鳴無力地喘息著，勉力支撐著自己，從地上爬起來。

他還有點脫力，那種空間上的極致混亂還沒有完全脫離他的感官，他感到自己還有點腿軟，但是——

但是，此刻的他，居然感覺分外地好！

相比原來局限於西北這一塊的狹小的空間能力，在他現在的感覺裡，那空間的感知延伸到了更遙遠的地方，幾乎像一張蜘蛛網一樣覆蓋開來，蓋住了整個華國。

在他不知是否是錯覺的感知中，好像此刻，他能夠傳送到華國的任何一個角落似的。

“慕隊長，你還好吧？”在一群人緊張的注視中，聞師謙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還好，”慕時鳴略帶茫然地回答，“我剛剛應該是……覺醒了空間系相關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