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所羅門.亞特伍德抿嘴笑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說，九曲如此強大，時代變革如此不可抗拒，因此，絕對不願意摻和我們的這個小小的同盟嗎？”

“其實……”電話裡的聲音猶豫了一下，說道，“與貴公司面臨的情況非常相似。”

“你是說……”所羅門眯了眯眼，拉長了語調。

“艾伯特.高德佛裡博士，即將開發出通過水系異能和木系異能，來進行治療的方式，”電話裡的聲音思索了一下，最終決定坦誠以告，“這種方式將極大的顛覆整個醫療行業。如果這種變化速度過快，我們集團根本承受不來。”

“你沒有找過艾伯特.高德佛裡博士嗎？”

“那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科學狂人，”電話裡的聲音有些無奈，又帶著一些輕微的憤怒，“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做謙虛與思考，除非我們即刻動用一些非常手段，不然根本無法進行抑製。”

“但是，”電話裡的聲音歎了一口氣，“對這種全球知名的科學家，一旦動用什麽非常手段，那可是……那可是一不小心，就會把我們整個集團，都拖下深淵的舉動啊……”

“這樣啊。”所羅門.亞特伍德笑起來——他的嘴角弧度是那種非常精致而到位的弧度，很明顯曾經被禮儀老師糾正過無數次。

“我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電話裡的聲音抱怨似的說，“只是想拖延一下論文發表、以及實際應用的速度而已，艾伯特.高德佛裡博士直接拒絕了我的要求，他可真是……”

“非常同意您的意見，”所羅門.亞特伍德嘴角帶笑，但語氣卻滿含同情，“在人類歷史的過去，無數經驗都告訴了我們，無論是怎樣的變革，只要變革的速度過快，都會帶來一場徹徹底底的災難。”

“裡根總統曾經在1988年的《國情谘文》中，引用過一位中國古代哲人老子的話，‘治大國若烹小鮮，不要過多干涉它’，”所羅門.亞特伍德的語調轉換為了那種正義的激憤，“我非常認同這句話——任何的變革，速度都絕不應該過快，不然只會造成徹底的崩盤。”

“所羅門先生真是一位博學的人，”電話裡的聲音笑起來，“是的，我也非常讚同這句話。有些變革，就應該慢慢地來才對。”

“對了，”電話裡的聲音試探著問道，“我想打探一下，目前我們的同盟之中，已經有哪一些人了？”

“抱歉，保密的需要，不允許我透露同盟者的名單，”所羅門禮貌地拒絕著，但馬上他就壓低了聲音，暗示著說道，“但我可以向您保證，在這個同盟中，各種各樣有權、有錢或者有勢的人們，遠遠超過很多人的想象……”

“但願如此，”電話裡的聲音回答道，“我希望我們走向的是一場勝利，而不是一場自取滅亡。”

“放心吧，”所羅門.亞特伍德嘴角勾了勾，“那麽多的權勢和力量集合在一起，怎麽可能會走向什麽自取滅亡的道路呢？”

“而且，我要糾正一個錯誤的說法，”所羅門.亞特伍德說得光風霽月、大義凜然，“我們所有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而不是為了什麽一己之私。”

“哈哈，”電話裡的聲音笑起來，“我明白，我當然明白！”

這是他們這群人最喜歡玩的招數，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點上，因此一切行為，都有了更加“有意義”的解讀。

他們明明是為了人類的未來所做的付出啊，他們明明是為了人類能夠更好進行著努力啊，至於那所有光明背後的陰影，只需要向大眾隱瞞下來，或者隨意混淆一下輿論，就可以同樣變得光明起來。

道德，有多少罪惡借汝之名而行？

“那麽，為了人類更美好的未來，”所羅門的嘴角掛著那種精致的笑意，說道，“就讓我們一起努力。”

“當然，為了人類的未來，”電話裡的聲音笑著重複道，“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在科技爆發式的進步面前，無數的既得利益者在彷徨猶豫、在拉幫結派。

這種能量，遠遠超過了現在人數還不多的少數超凡者之間的拉幫結派。

不過，科研發明終究是要一段時間。

艾伯特.高德佛裡那號稱要進行醫學系改革的論文，還尚未完成；

華國的靈石新能源的示范堆，還在緊張的設計與施工之中；

材料系的變革尚處於難產階段；

空間能力的研究成果更是連影子都沒有……

暗潮湧動之間，有無數波瀾在醞釀。

新時代在到來之前，注定要和所有的既得利益者打一仗。

第204章所謂“大眾戰爭”

早在陸宴遲和歐尼斯特聯合研究所發布的、關於靈石新能源的論文、在arxiv網站上公開的時候，新能源的消息，就已經在社會上流傳起來。

這個時候的輿論，無論線上還是線下，無論網絡還是紙質媒體，都是充滿了期盼、充滿著對未來的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