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認為有些事情過去了,”華國代表在話語中打著機鋒,“也許《造物之主》是過去了,不過,眾所周知,更危險的東西就在未來。”
“這倒是事實,我們都看了《超凡時代:遠方之眼》”白頭鷹國的代表有點不耐煩這種你來我往的試探,轉而直截了當地切入問道,“但是,如果末日的到來時間點在幾百年之後,我想,光憑著什麽信念、熱血、堅持,是不可能讓人類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支撐這麽久的。”
華國的代表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暗示性地說:“我和你的看法一樣,信念也許能支撐著人們走上一段路,但他不可能推著人類走完全程。有些利益是必須的。”
“有利益,大家享?”美利堅的代表伸出了右手。
“有利益,大家享。”華國代表無奈地笑了笑,也伸出了右手,握了上去。
兩隻手在空中握了握,然後又分開了。
達成了一致的意向之後,更多的細節都要靠現場的撕逼扯皮了,不會、也不能在這種場合之下細談。
於是乎,兩個代表對視了一眼,在這一點上默契地不再多談。
“會議要開始了,”白頭鷹國的代表帶上了燦爛的笑意,暗示著說道,“您還不去會議室嗎?”
“一起走?”華國代表眨了眨眼,邀請道。
“好,一起走。”白頭鷹國的代表欣然應允。
於是,這兩個目前為止世界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強大國家的國家代表,就這樣在其余國家眾人充滿驚疑的目光中,一起進入了聯合國的會議大廳之內。
本次聯合國會議的主題,乃是聯合各國的力量,合作清理包括東非、南非、中東、以及諸多海島領域等完全陷落的地區的動物植物大型巢穴。
差不多小半個月之前,各個大國基本已經完成了對本國國內的動物植物巢穴的清理,保證了自己大後方的安全。
理論上,在這種時候,接下來應該做的,就是各國合作出兵、幫那些因為無力抵抗而徹底淪陷的小國恢復國土。
然而,很多事情永遠不能這樣想當然。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到白霧異變之前,由於各大國核威懾的影響,整個世界基本上是處於一種整體和平、局部戰爭的狀態。
雖然局部戰爭不斷,雖然恐怖襲擊猖獗,但是所有國家盡可能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要和平不要戰爭是大趨勢。
在這樣的世界背景之下,國際的政治場合上,各種小國就有了更大的活動余地。
在聯合國的會議上,他們代表著一票的力量;在國際輿情上,他們有著自己的發聲;他們甚至可以在大國之間左右搖擺,換取更多的政治與經濟資源,而大國也樂意投入資源,扶持自己的代言人。
但所有的事情,在白霧異變中發生了變化。
在普通人的眼裡,小國巨變是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發生的,是因為動物植物大幅異變、各個小國國防不力而最終淪陷的;
然而站在更高層的角度,我們就可以發現,小國的這種微妙的變化,其實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時候。
在《造物之主》末日預警來臨的時候,各個大國齊心協力、共克難關,發布了《末日綱領》,人類在那時幾乎徹底地成了一個命運共同體;
然而當《造物之主》的危險褪去、動物植物的異變發生、《英雄計劃》的視頻開始播放的時候,各種弱小的國家在國際地位就開始一落千丈,國際上的趨勢就有一些微妙的變化了。
在整個世界環境劇烈的變化下,原本的國際政治玩法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正如前文所描述的,在第三次世界大戰前夕,各個大國不約而同的開啟了各種渾水摸魚、左右吞噬的行為。
正是在那個時候,國際政治的玩法就已經徹底變了,不再是原來那套表面笑嘻嘻、心裡mmp的模樣,而變成了更加赤i裸i裸的、更加肆無忌憚的直接吞噬、直接擴張。
第三次世界大戰,是一個導火索,將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引燃,徹底摧毀了原本的規則。它撕下了原本核威懾下的和平政治的最後一層面紗,將國與國之間隻講利益的本質血淋淋地展示在世界面前。
戰爭是很多東西的催化劑,從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後,在國際的政壇上,綜合國力不強的國家,幾乎再也沒有發言的余地。
聯合國早在大半個月之前就開始向各國呼籲。希望大家一起合作清理。部分地區的動物植物大型巢穴,卻不約而同的在各國。遭遇了冷遇。
這當然是可以想象的。
如果晚一點出手,可以拿到更多的利益,那為什麽不晚一點出手呢?
現在出手幫助那些小國,能吃到的利益還不夠多。
再冷一冷、再等一等。
等到那些流亡政府徹底失去民心;等到那些流亡他國的民眾感受到依附於強國的美好;等到那些牌面下的陰謀詭計與利益劃分告一段落,再行出手,豈不美哉?
歐洲聯盟的《第一次鍾表協定》簽署完畢,初步敲定歐洲聯合體的未來;
白頭鷹國宣布了《戰時擴張收容協議》和《2019戰時國土協議》,向周邊張開了血盆大口;
全世界各地的十幾個流亡政府相繼宣布解散,無論流亡政府原本躲藏在哪個國家,都有此類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