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叫翻車……?”
“雖然不算真的翻車,但就是莫名的想笑,哈哈哈哈”
“勇者大人狂奔過橋的樣子太可愛了,每天都在截勇者大人的屏!”
彈幕裡一片歡聲笑語,然而旁觀著的陸宴遲神色卻越來越嚴肅。
他的口中念念有詞,就仿佛在念叨著什麽咒語一樣:“坍塌……結構……控制……嗯……”
視頻裡的勇者頭也不回,無視著身後誇張而震撼的橋梁坍塌場景,恢復到了原來不疾不徐的走路速度上,慢慢地向下一個關卡走去。
在所有的闖關系白霧副本中,從[白霧異變]到[謎語連環],每一個副本都是一關比一關難的,這次[天塹通途]副本也不例外。
第8關的難度,比前面7關加起來都要高。高高低低的山峰、深谷、河流匯聚在一起,光看關卡面前的平面圖,就可以感受到這一關的瘋狂難度。
而勇者在這一關的操作上,就顯得更加賴皮了。
他很乾脆地放棄了使用極其有限的材料搭建出一座真正的橋的方式,直接選擇搭了一個半成品橋梁。
這個橋梁一看上去就知道不穩定,而且滿是坑,還有很多沒有補上木頭的地方,比破爛還破爛。
搭建出橋梁之後,勇者也不多廢話,直接飛跑著開始過橋,趕著在橋梁搭成到坍塌的一部分短暫的時間裡,快速完成了過橋的動作。
而在過橋的過程中,勇者憑借著自己非人的身體素質、以及自帶的超凡力量,硬生生地靠跳躍、攀爬等等“非典型性過橋方法”,勉勉強強地過了那些未完成的部件,險而又險地度過了關卡。
不過,本就搖搖欲墜的橋梁,在勇者的各種騷操作下,肯定會顯得更加地不穩定。
等到勇者瀟灑地落到了橋梁對面的時候,果不其然,也是“轟隆”一聲巨響,橋梁乾脆地坍塌了。
看到這一幕,彈幕裡簡直樂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肚子笑得好痛!”
“媽媽問我為什麽跪著看視頻,我隻想說說,我要給勇者大人的操作跪了呀!哈哈哈哈!”
“恭喜,走到哪坍塌到哪的勇者大人,榮獲‘橋梁克星’稱號光環!”
“長知識了,勇者大人又給我們科普了一種通關的新姿態(滑稽)”
“期待了好久,終於重新看到了神轉折操作,微妙地有種滿足感(滑稽)”
無論彈幕裡說了什麽,視頻中的人都是無法感受到的。鏡頭裡的勇者只是平靜地、頭也不回地,沿著面前的道路走了下去,直接通往了下一個關卡,頗有一種“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的氣魄。
“我明白了!”
陸宴遲突然一聲高呼,嚇了旁邊正陷入到自己思緒裡的聶志博一跳。
聶志博瞥了一眼視頻,鏡頭裡的勇者正操縱著第九關的平面圖,無數的木頭跟隨著他的手套控制,正在空中飛來飛去,看上去與前面幾關相比,雖然難度有了大幅度提高,但操作本質並沒有什麽變化:“額,你明白了什麽?”
“我明白了,”陸宴遲的臉上浮現了激動的紅暈,而他的話語也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基建,材料,這是提示我們啊!”
“什麽,什麽……機械?”聶志博有點沒搞懂,甚至都把“基建”聽成了“機械”。
“基建,基礎建設,”興致上來的陸宴遲一把抓住坐在身旁聶志博,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的思路,“或者乾脆說,建築也可以,當然還有材料。”
“勇者,這是在提示我們,”一邊講,陸宴遲一邊梳理著自己的邏輯,“這個副本的異能——嗯,現在我大概率肯定是土系異能了——是搞基建、以及搞材料、搞研究的好幫手。”
“土系異能的能力,也許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看著還是有點懵逼的聶志博,陸宴遲冷靜了一下情緒,用盡可能簡潔易懂的話語解釋道,“在我們常人的印象裡,土系異能只能控制土壤,比如美國的那位農場主出身的土系異能者,比如我們國內很有名的超凡者盧婷琳,甚至還比如那位技能是[地陷突刺]的曾經保護過我一段時間的軍人,他們的異能,都還處在一種比較初級的階段,只能夠控制大地,弄出大地陷落、大地突刺、土圍牆等等能力。”
“這樣的能力,不能說沒有潛力,”向來認為科研至上的陸宴遲,在評價非科研向的功效的時候,明顯帶著一絲貶低,“畢竟看上去在簡單造個戰壕、坑一下敵人的建築等等方面,還是有非常強大的功效的。”
“但勇者,通過這個副本,”陸宴遲指著面前的PAD,聲音又情不自禁地高昂了起來,“為我們揭示了土系異能的更高深的可能性——”
“你看,”陸宴遲乾脆站起了身,湊近了視頻,指著勇者操作木頭的那一幕說道,“在這個副本裡,勇者通過那雙手套控制的東西,包括有各種各樣的木頭、非金屬的輔助道具。”
“這其實就是在暗示,”他盯著鏡頭中漫天飛舞的木頭與建材,說,“這種異能有極大的發展潛力——甚至我猜測,到了比較高深的地步,這種異能可以控制所有的無生命的非金屬元素。”
“無生命的非金屬元素?”聶志博忍不住重複道。
“沒錯,”陸宴遲肯定道,“佔據元素周期表一大半的元素,很可能都在土系異能的操縱之下。”
“而如果這真的是勇者的暗示的話,”陸宴遲繼續說,一邊說,一邊開始遙想著未來,“那麽這種能力可以在諸多領域發揮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基建,甚至是太空基建,當然還少不了科研領域,以及非金屬的材料領域……”
他開始掰著手指數起來,如果他的推測為真,那麽土系異能的作用,遠遠比人們最初以為的搞搞農業、搞搞戰鬥、搞搞破壞,來得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