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
頭疼,頭就像炸裂了一樣疼,蘇柏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像被密密麻麻的螞蟻咬過一樣,又疼又軟。
“醫生,他什麽時候能醒。”
是余恆的聲音,蘇柏昏昏沉沉的想。
“再等等吧,他身體透支的有些厲害,需要休息。”
“好的,謝謝醫生。”余恆半扶著拐棍,又坐回了輪椅上。
“你也需要好好養著,這腿差點傷到骨頭,得虧你躲得快,要不然那個力度,能直接把你骨頭夾碎。”
“好。”
其實余恆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捕獸夾是鋸齒類的鐵夾,要是真完全夾下去,估計有的治了。
用手轉著輪椅,余恆來到窗邊,他怕蘇柏醒來不能適應強光,便隻留了一道小縫。
他已經托孟長澤去查楓葉山的監控了,孟長澤是公司在b市的一個區域領導,是從國外調過來的,以前和余恆認識。
余恆拿著手機,等待著孟長澤的調查結果。
那個指示牌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把路指向一片根本沒有開發的荒區,這到底是無意,還是人為,余恆心裡隱隱約約有了答案,只是還不能確定。
如果是人為的,余恆眯起眼睛,那他就讓那人去監獄裡懺悔!
“唔……”
聽到身後傳來的低吟,余恆趕忙滑動輪椅,來到旁邊。
他看著床上的少年臉色如雪一般蒼白,心底不禁感到愧疚和自責。
如果不是因為他,蘇柏根本不用受這個罪,甚至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鴉黑色的睫毛顫了顫,蘇柏的嘴唇微微蠕動,卻並沒有發出聲音。
“嘴巴乾嗎,我給你潤潤唇。”
余恆有些手忙腳亂的,他找到棉簽,沾了沾礦泉水,然後輕柔地塗抹在蘇柏淡色的唇上。
因為腿腳不便的原因,余恆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但卻是小心翼翼。
“謝謝……”
聲音很輕,如同羽毛飄落。
“不用,是我要謝謝你。”
余恆低頭,他的眉眼真誠而又溫柔。
“謝謝你當時來找我,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怎樣回去。”
當時的他,腿部疼得幾乎失去了知覺,如果不是蘇柏過來背著他,真不知道要怎麽走回去。
“醫生說,你有些低血壓和低血糖,他剛給你掛兩瓶葡萄糖,現在還沒滴完。”
余恆看到蘇柏抬眸,便開口解釋道。
“嗯。”眉眼乖順,蘇柏微微張嘴:“你怎麽樣了?”
蘇柏現在都忘不了,他當時見到余恆的場景。
男生整個左腿都遍布著鮮血,身體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全是冷汗。
他的懷裡好像還抱著一隻狐狸,胸口處不知是狐狸的血還是余恆自己的,反正便是一片鮮紅。
“我沒事,沒有傷到骨頭,養幾天就好了。”
余恆伸手把蘇柏的碎發往後一撥,露出少年光潔的額頭。
其實他的左腿撕裂的很嚴重,醫生說至少要修養個把月,才能行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