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阿姨。”
接過果盤,余恆有些不知道放在哪裡比較好。
“給我吧。”蘇柏看出了余恆的為難,他伸手給端了回來。
兩個人一起去洗漱池,洗完手後,余恆這才見到蘇柏的父親。
蘇柏的父親氣質儒雅,即使已到中年,卻也能看出年輕時的英俊與瀟灑。
“來來來,大家隨意坐。”
蘇顯斌招了招手,看上去十分的和善。
他顯然也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余恆臉上碩大的眼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蘇顯斌笑著開口:“小同學,你這個眼鏡很別致啊。”
余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眼鏡框,他抿唇笑道:“嗯,這個是特定的。”
“保護視力?”蘇顯斌問。
“……”
余恆想,他總不能說是為了掩飾眼睛吧。
“有一定的視力保護作用。”
“好。”蘇顯斌點頭,“但是總帶著這樣一副大眼鏡框,豈不是很沉?”
他平時帶個近視鏡時間久了,都覺得挺難受。
余恆:當然!可我又不能拿下來!
“還好吧,習慣就好。”喝了一口蘇柏為他倒的水,余恆覺得自己放開了一點。
“那好吧,你要是覺得難受可以摘下來放桌上。”蘇顯斌絕不承認,是他的強迫症犯了。
“謝謝叔叔關心。”
“好,一起來切蛋糕吧。”
秦裴秋見余恆有些不自在,她瞪了蘇顯斌一眼,然後把蠟燭點亮。
室內的燈一瞬間就拉上,只有八隻小蠟燭冉冉發光。
蘇父蘇母拍著手為蘇柏唱起了生日歌謠,雖然音色一般,但聽在余恆的心裡卻十分的感動。
他好像一直都沒有機會,能夠聽到父母為他唱一首歌。
在上一世的時候,他是個孤兒,他沒有父母,沒有親人。
年少的余恆固執的說,他不需要父母,也不需要什麽親情,沒有這些他一樣能成功,當然,他成功了,可是誰又知道他心底空缺著一塊,而且是永遠的空缺。
這一次,余恆很慶幸自己帶著眼鏡,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即使眼角紅了,也不會被人看出來。
聽著父母為孩子的生日而唱的歌曲,余恆感覺自己的胸口很酸很軟,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孤兒院的那些孩子,一種酸澀敲擊著心口,一下又一下,這歌聲比最動人的古曲還要催人下淚。
余恆不想哭,他已經足夠的堅強了,可是這種來自心底最柔軟最純潔的感情還是感染了他,余恆沒有忍住,他還是哭了,但只有一滴眼淚而已,他只允許自己流下這一滴眼淚。
……
“分蛋糕了!”
蛋糕是由蘇柏切下的,他先是分給了自己的父母,然後又遞給了余恆。
“小柏,你也太偏心了吧,把有草莓的都分給了小恆。”
秦裴秋開玩笑道。
“媽媽,還有呢。”蘇柏抿唇,並沒有否認。
“小恆你看見了嗎,我還從沒見他對哪個朋友這麽好過!”秦裴秋這可絕對是實話實說,蘇柏在家裡對他們都沒有這麽細心過。
“阿姨說笑了,他一直都挺好的,同學們也都很喜歡他。”
吃蛋糕期間,蘇父蘇母時不時地講到蘇柏小時候的事情,不顧蘇柏的反對,說了很多他小時候的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