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表示表示嗎?”閔和雅看著余恆,“其實蘇神人超級好的,尤其是對你!”
想到這兒,閔和雅又不由得多提了兩嘴:“我還記得之前去辦公室拿試卷的時候,蘇神每次都是把你的試卷單挑出來放在上面,好方便你去找。”
那細致的勁兒,如果不是因為余恆是個男的,閔和雅都覺得蘇柏喜歡他了!
“還有,我記得有次你忘記值日,還是蘇神幫你乾的呢,他是不是沒給你說,當時……”
閔和雅在旁邊絮絮的說著,余恆的大腦卻仿佛陷入了某種空白,閔和雅說的越多,余恆反而感覺越發的慌亂,這些天已經被他壓下去的某種猜想再次浮出了水面,不對,這不對!
那種猜測太過荒誕與無稽,那種情緒太過熾熱和虛無,那怎麽可能是真的呢。
心裡不斷的暗示著自己,可是余恆卻沒辦法忽略掉這所有的痕跡,所有的蛛絲馬跡都在叫囂著,這種叫囂甚至讓余恆感到一絲不安和畏懼。
他猛得轉身,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余恆?余恆?”閔和雅看著突然離開的余恆,猝不及防。
余恆快步往回走,正好迎面碰到了蘇柏。
兩個人對望,沉默許久。
最後還是余恆先開的口,余恆的聲音帶著平時沒有沙啞,可說出的話,就像刀子一樣,一片片地捅在了蘇柏的心上。
“蘇柏,我不參加競賽了。”
聲音沉默且冷淡。
可卻聽的蘇柏胸口一痛,少年白著一張臉笑了笑:“好啊。”
將冬的天氣已經變的寒冷,把本就冰涼的四肢,凍的越發僵硬。
蘇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的家,隻覺得全身都僵到沒有知覺。
“小柏,怎麽了?”
秦裴秋從房間裡走出來,她剛想給蘇柏看看自己新研究出的菜單,就被少年難看的臉色給嚇到了。
淚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蘇柏抿著唇忍著,卻還是沒有忍住,他的眼睛酸澀又發腫,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無數的珠痕。
低頭不想讓秦裴秋看見自己的狼狽,蘇柏把門一帶,自己一個人躲在了房間裡。
無數委屈從心裡噴薄而出,眼淚像不要錢的珍珠一下,一顆一顆地往下掉,直到把枕巾浸透。
蘇柏感覺自己的眼睛像被泡在了水裡一樣,又軟又酸。
難受的閉上雙眸,少年的鼻尖發紅,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顫抖,每一片回憶,都有股讓他再次哭泣的衝動。
情緒就是這樣不受控制,它像洪水猛獸一樣衝了出來,撕破了所有的偽裝。
……
“誒,蘇神怎麽又不來了?”
李祥本來要過來問蘇柏題的,結果一個轉身發現,蘇柏又不在。
余恆沒有出聲,就好似沒聽到這句話一樣,他少有的坐正身體,抬起頭看著黑板。
一個下午過去了,蘇柏沒有出現。
第二天的上午過去了,蘇柏還是沒有出現。
余恆背著包走在馬路上,少年身姿挺俊,但走路的速度卻很慢。
不知不覺,余恆來到了蘇柏所居住的小區樓下,他停佇了幾分鍾,然後又抬步離開。
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小恆嗎?”
秦裴秋站在余恆的身後,她看著男孩挺俊的背脊,想到了自己孩子那哭的和桃核一樣的眼睛。
秦裴秋還從來沒見過蘇柏的情緒有那麽大的起伏,從昨天開始,就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任誰叫都叫不出來。
其實秦裴秋猜到,這或許和余恆有關系,畢竟除了余恆,還會有誰能讓小柏變成這樣。
莫非是她家這個傻小子向人家坦露了心意,然後慘遭拒絕,所以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