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姨。”
她汲著拖鞋從樓梯上走下去,站到剛脫下外套的從媽面前。
“我有個事兒想和您說。”
從媽被林傾突然的迎接驚到了,心裡一下子樂開了花。
畢竟林傾這種漂漂亮亮乾乾淨淨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呢。
而且從媽跟林媽當年就關系好,只是後來因為世事無常斷了聯系。現在終於又見面了,她愛屋及烏,可以說是把林傾當成自己女兒在看。
她腦子裡暴風刷過什麽事不事的傾傾有什麽要求她都能滿足的彈幕,面上卻不露聲色,沉聲嗯了一句示意林傾接著說。
“我這周想和喬遇一起學習,打算每天放學之後去她家裡,回來的時間可能會比平時晚點兒,但會在晚飯前回來的。”
林傾說完,有些拘謹的看向從媽嚴肅的臉:“可以嗎?”
可以可以什麽都可以!
深深覺得女兒真可愛她當年怎麽就生了個小子,從媽險些連她要去幹什麽都沒往腦子裡去就當場答應。
好在她自製能力很強,險險的控制住,思考著林傾的話卻感覺不對,皺起了眉。
“和喬遇?”
她對喬遇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老喬的獨生女,和從燁關系還湊合,但聽說的都是她脾氣不好成績也差,這怎麽看跟林傾都不是一路人。
從媽想起來前些日子還在喬爸的車上見到過她,那時喬遇坐在林傾旁邊,看著瘦瘦高高手長腿長,五官長得像她爸爸,在女孩兒裡是偏硬朗俊秀的長相,看著就不好惹,傾傾肯定打不過她。
雖然她那天送傾傾回家了,而且傾傾還說了她的好話,但是誰知道傾傾這種乖孩子是不是被她蒙騙了?那喬遇可是跟從燁玩在一塊兒的人,這傾傾去了她家被她欺負了怎麽辦?跑都沒地方跑!
從媽想著就放不了心,覺得自己得隱晦地提醒一下林傾注意擇友標準,很刻意地清清嗓子開口道。
“……我記得這個喬遇她比較……隨心所欲,傾傾是怎麽和她交上朋友的?”
林傾眨眨眼,仔細想了想喬遇的為人處世——好像的確挺隨心所欲的,就輕輕笑了,臉頰上的梨渦分外生動。
“她對我很好,也幫了我很多忙。自然而然就變成朋友了。”
從媽感到五味雜陳,她還從來沒見過林傾笑的這麽自然呢!怎麽林傾對自己笑的時候就感覺是禮貌,說起喬遇來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她心中有所松動,但她以前對喬遇的印象根深蒂固,還是怕林傾是心思單純被人騙了,狠了狠心決定直說。
“傾傾啊,我聽說喬遇她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你現在年紀小,可能還識人不清,可一定要當心某些不懷好意接近你的人——”
“從阿姨!”
她話說到一半,就被突然提高聲音的林傾打斷了。
林傾向來禮貌溫和,從沒有過這種舉動。從媽愣了一會兒才回神,看到林傾緊緊抿著唇,向來靈動的眸子此刻直直盯著她,眼底是一片不屈的深邃黑色。
“喬遇她不是這種人。”
她簡短地落下幾個字,最後深深看她一眼就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從媽呆呆地看著她沉著肩膀單薄筆直的背影,遲鈍地發現林傾此時心情很差。
她腦中轟的一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把林傾惹生氣了。
從大總裁心驚膽戰,在樓梯底下轉悠了半天也沒敢追上去,垂頭喪氣的往沙發上一坐,開始認真的反思自己剛才的行為。
但、但是從她聽到的信息來看喬遇就是那樣的人,難道是信息來源有誤嗎?
她正想著,就看到從燁探頭探腦從樓梯上溜下來,狐疑地看著她。
“……我剛才在二樓走廊上碰見林傾了,我可從來沒見她那麽不高興過,是不是你怎麽著她了?”
這下完了。
聽了從燁的證詞,從媽更是悲從中來,想著林傾今天難得下來迎接自己回家還說了幾句話,怎麽她就把事情搞成了這樣。
她想起眼前的從燁就是關於喬遇的信息來源之一,猛地抬起頭目光凌厲地掃向從燁。
她兒子脖子一縮,警惕地往樓梯上走了幾階,伸出一隻後腿,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
“從燁,我問你。”
為了不重蹈覆轍,從媽謹慎地挑選著用詞。
“那個喬遇……你最近跟她關系怎麽樣?”
“啊?”
從燁愣了愣,顯然沒想到這時會從他媽嘴裡聽到這個名字。
他不明所以地回想著,隻覺得自己一想到喬遇就腦袋疼,尤其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要跟她在一塊就準沒好事。
他想著被老師趕出自習室的慘痛經歷,沒好氣兒地說道。
“不怎麽樣。跟她關系很差。”
從媽瞳孔地震,哎呀這是信息沒有實時更新,這人家喬遇已經轉了性了不跟從燁同流合汙了!
難怪她剛才惹林傾生氣,這可不是就說錯話了嗎!
她心中焦急,又聽到從燁喋喋不休的在說喬遇的壞話:“……這剛好了兩天就又出么蛾子,這學期的喬遇簡直跟撞了什麽邪一樣,比以前可煩人多了——”
從燁說了半天才覺出奇怪來,住了嘴疑惑地看向從媽。
“……你問喬遇幹什麽?這跟你惹林傾生氣有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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