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燁:總而言之就是,你昨天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林傾剛剛找到我這裡來,那時候她就在我邊上
從燁:我是真的沒辦法隱瞞過去,對不住了喬遇
從燁:如果你不想和她見面的話建議你趕緊溜,她剛剛出發了,祝武運昌隆
“喬遇。”
……昌隆個錘子,這人的通風報信還能更晚一點嗎,敵軍都打上門來了報信的鴿子才飛到地兒。
腦中都是這種雜亂的想法,完全不想把注意力移到呼喚著她名字的那個人身上,喬遇不自覺地咬緊了牙,盤算著現在拔腿就跑的話逃掉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眼前的人顯然吸取了昨天的教訓,幾步急急地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喬遇。你看看我。”
與含著不安請求的話語不同,握過來的手上莽撞而不知輕重,力氣神經質地用的過大了,喬遇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輕歎了口氣,抬眼看過去。
是林傾。是喬遇從沒見過的狼狽的林傾。
她看起來甚至比躲在巷子裡一夜沒睡的自己狀態更糟,整個人透出種大病初愈的蒼白,眼裡含著一彎水光,眼含懇求地看著她。
喬遇再怎麽鐵石心腸也會看不下去她這副樣子,更何況喬遇很愛她。
“……比起記憶整理來,你更應該先去做個體檢。”
為了不讓事情變得更複雜,喬遇努力吐出了不顯得過分關心的話語,想要從林傾手中掙出來,這個舉動卻像是驚動了她似的被握的更近。
“你昨天、找從燁幫你拿接入端。”
林傾像是隻驚弓之鳥,死死地盯著她看,話語都顯得驚惶。
“……你要做什麽?”
“記憶整理,你今天不是也要做的嗎。”
見不得她這副樣子,喬遇別開了視線。
這似乎又被林傾誤解了,喬遇感受到她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然後是不知所措的欲言又止。
“聽我說,林傾。”
最後是喬遇先開了口,她刻意沒有去看林傾,空空地注視著地面開口說道。
“我昨天是衝動了,不該在那種情況下向你說那些的。”
“肯定造成了你的困擾,對不起。”
“……不、不是的——”
林傾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又沒能說出來,喬遇耐心等了一會兒沒有回音,於是繼續說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實一直沒想對你說出來,但現在我想你可能也猜出來了。”
她輕吸了一口氣,語調沉了下去。
“我喜歡你,是戀人的那種喜歡。”
“這不是一句告白,你也不必回答我,我只是覺得事到如今總要好好的說清楚,剛好很快就是記憶整理,可以順勢把它忘掉。”
喬遇的話音剛落,就忽然被林傾向後抵到了牆上,手腕也被按在了牆上,她吃痛地嘶了一聲,不得不看向林傾。
這麽近的距離,這麽曖昧的姿勢,林傾的表情卻像是被狠狠戳到了痛處一般,是隨時都可能哭出來的表情。
“忘掉……”
她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眼中是收拾不乾淨的恐懼。
“你要把我忘掉嗎?”
“……”
喬遇沒有說話,艱難地別過頭,卻被林傾不依不饒地擺正了頭,被迫和她脆弱的令人心驚的眼睛四目相對。
“你要把我……忘掉嗎?喬遇……?”
自說自話。
喬遇只能想到這四個字,她甚至懷疑自從兩個人這次見面之後她說的話林傾全都沒有聽進去,全然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像是個得不到糖果就一門心思哭鬧的小孩子。
“……林傾,你先放開我。”
“我不要!”
她的言語反而刺激到了林傾,對方不僅沒有如她所說放開她,反而變本加厲地抱住了她,身體緊密的相貼,把頭埋進她的肩窩。
“我不放、你昨天走了……你去了哪裡?為什麽不回我的消息?我都找不到你……”
“這不重要,你別這樣——”喬遇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林傾此刻的異狀,隻好硬邦邦地說道,“我現在不會走的,你放開我。”
但這也沒有用,不管她怎麽說林傾都不肯松開手,執拗地抱緊了她,發出些帶著哽咽的輕哼聲。
喬遇沒見過這樣的林傾,硬要跟她掰力氣的話林傾大約是比不過她的,但她硬著頭皮去掰林傾的手的時候林傾的反應過於激烈,讓喬遇束手束腳不敢再動,隻好長歎一聲。
“你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嗎?林傾,你別這樣,我對你……”她卡了好半天才勉強找到個形容詞,“心思不純。”
“……我抱著你,你現在也不喜歡了嗎?”
林傾的聲音又不安起來,她努力把顫抖的身體靠近喬遇懷裡,努力按捺著聲音裡的哭腔。
“明明之前我也經常抱你的、為什麽現在你說喜歡我,我抱著你,你卻讓我別這樣?”
“因為這不是一回事。”
想著林傾果然根本不懂那方面的心思,喬遇說不出她心中是什麽感覺,自嘲地笑了。
“你現在是在做什麽,林傾?你是在可憐我嗎?”
“……我不是。”
回答出乎意料來的很快,喬遇感到林傾在她的肩頸間搖了搖頭,聲音苦澀。
“我是在求你可憐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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