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繼續往下的話……就可以。”
林傾向來對在公司的親密舉動是控制的很嚴格的,但今天不一樣,她忽然生出了想和喬遇接觸的欲望,故而放縱自己發出了邀請,理智欲蓋彌彰地為喬遇套上松松的枷鎖。
她的戀人有點苦惱地皺起了眉,但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再次輕輕吻了上來。林傾默許了戀人的索求,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喬遇吻的很小心,在察覺到她的氣息變得不平穩之後就非常老實地退了回去。
“稍微有點難。”
說著這話的人自己倒是面不改色的,看起來眼神都還很清明,讓微微喘著的林傾立刻感覺到了心理不平衡。
以前沒有意識的時候還沒注意到……為什麽自己這麽不爭氣?只是親了一下而已,明明喬遇還心平氣和的,自己根本已經腿都軟了不是嗎!
正值心思敏感期的林傾一下子生起自己的氣來,隻覺得前路漫漫恨鐵不成鋼,她波動過大的情緒嚇了喬遇一跳,對方擔憂地蹲了下來,像隻純良的大型犬一樣伏在她的膝蓋上,探詢地看向她。
對著無辜的戀人沒辦法說出她此時的複雜心思,林傾話在嘴邊滾了又滾,最終吐出一聲歎息。
“……晚上回家之後,我有話想和你說。”
*
然後林傾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直到回到家裡也沒能恢復冷靜。
她能看出喬遇也非常緊張,頻頻向她投來視線,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最終嘟囔著要先去洗個澡,從這股欲言又止的氣氛裡落荒而逃。
林傾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也去另一間浴室衝了個澡,雖然心裡還很混亂,但手上卻很誠實地擦洗的格外仔細。
是的!為了摘掉她那頂無形的“枕頭公主”的帽子,林傾覺得今晚非發生點什麽才行!
就算能從種種跡象中想清楚喬遇十有八九對現狀沒有彌衣那樣的不滿,但林傾微妙地燃起了一點不太服氣的自尊心,讓她鼓著一股氣。
她也要對喬遇做、做她被喬遇做過的那些事!不能只有她一個人每天都陷入被動,她也想看喬遇被她壓在底下,眼神迷離、臉紅心跳的樣……的樣子……
“……”
奇怪。完全想象不出來。
不如說一去想腦子裡就全都是喬遇做壞事時的樣子,狡黠又帶有侵略性的眼神,輕柔地哄著她的話語,和毫不留情變本加厲的動作——
——冷靜!冷靜一點林傾!
林傾用力抹了把臉上的水,努力把腦中接近暴走的想象抑製住,羞惱地咬著牙。
就、就算想象不出來,只要今晚親眼看到不就可以了嗎!
這真是還沒開始打仗士氣就自降三分,林傾強撐著氣勢,在浴室裡仔細吹幹了頭髮,花了比平時更多的時間去注意她的外表,然後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剛走到客廳就停下了腳步。
啊,喬遇已經在沙發上嚴陣以待了,看起來表情好嚴肅的樣子。
林傾剛才準備的那些腹稿現在通通說不出口,默默地走到她身旁坐下,感受到喬遇立刻挺直了腰板,以非常飽滿的精神狀態向她轉過身,鄭重地等待著她的發言。
……喬遇她,好像誤以為要聊的是需要非常嚴肅對待的話題了……
被認真又純良的目光注視著,林傾隻覺得胸中的羞恥感水漲船高,甚至能感受到被喬遇看著的那半邊臉都在迅速升溫。
她腦中飛速運轉著翻過數個處理方案,隻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但當她僵硬地轉過頭,與喬遇四目相對的時候,林傾隻覺得腦中有根弦啪地一聲斷掉了。
“……我不想做枕頭公主了……”
從林傾唇邊溜出來的聲音很小,但準確無誤地傳了過去,二人齊齊一震。
大概有三十秒的時間,整間房子裡都鴉雀無聲。
*
“這樣啊,情況我大概了解了。”
“……”
“彌衣她……咳,我和她不太一樣,我是不太在意這方面的事啦……”
“……”
“當、當然,傾傾想怎麽做,我都沒有意見的哦?”
“……你乾脆直接笑出來算了!”
林傾通紅著臉撲到喬遇身上,戀人張開雙臂順勢把她攬到懷裡,一直忍著的笑聲終於響了起來,因笑的過分而引發的顫抖都透過緊貼著的胸腔傳到林傾這邊。
“有這麽好笑嗎!”
林傾又羞又氣,掙扎著從喬遇的懷抱裡掙出手來,掐住喬遇的臉不許她再笑。戀人的臉上被她扯出一個有點滑稽的表情,眉梢眼角卻依然全都盛著笑意。
“因為、我還以為傾傾是要說什麽大事呢,沒想到……”
後面的話喬遇很體貼地沒有說完,但已經足夠讓林傾覺得周身都熱得發燙了。
她憤憤不平地揉著喬遇的臉,對方很配合地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手上妥帖地圈著林傾的腰——等等。
林傾一下子更生氣了,為什麽不知不覺間就又成了這種姿勢!她今天可不是這個定位!
事到如今還遮遮掩掩的根本已經沒有意義了,林傾乾脆破罐破摔,氣勢洶洶地捉住喬遇的衣領。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在、在上面!”
好嬌嗔哦。
話一出口,連林傾自己都覺得這話實在說的底氣不足,簡直無顏去看喬遇的表情。正可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林傾悲哀地發現她的行為越來越像撒嬌耍賴了,這和她曾經想象中的情景根本就是南轅北轍大相徑庭,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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