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她家裡那麽嚴,才會在發現我們倆的事之後把她帶走了,害我們到現在才——”
“你們倆的事?”
喬遇懵懵地眨眨眼,下意識地提出疑問。
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見剛才還在順暢發言的從總猛地僵住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顫抖起來。
喬遇雖然不明就裡,但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還沒來得及後撤就被丟開手上膠帶的從總撲過來鎖住了喉。
“??!!”
“我、我沒說過!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你什麽都沒聽到!”
“唔——!”
喬遇頗辛苦地拍打著從總的胳膊,好一會兒才讓她明白被鎖著喉的人是說不出話的,忙松開了手。
終於重獲自由的喬遇心有余悸地摸著喉嚨,稍稍往後挪了一些,看向滿臉緊張的從總。
……事到如今,她就算剛才沒聽懂現在也想明白了,“我們倆的事”大概率指的就是——
“我和林靜可沒有什麽不正當關系哦?你、你不要和林傾亂說。”
好家夥,這就是不打自招嗎。
喬遇可算是知道從燁那什麽都兜不住的嘴是從哪遺傳來的了。
看她張口結舌半天沒說出來,禍從口出的從總又著急起來,蠢蠢欲動地逼近喬遇,喬遇幾乎能聽到她腦子的瘋狂運轉聲,忙舉起雙手大喊道:“我不說!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不說什麽?”
“咦?”
不屬於她們倆的熟悉聲音傳來,二人齊齊向邊上看去,看到是林傾抱著個紙箱走下樓來,正對著她們這副奇怪的架勢茫然地眨著眼睛。
喬遇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不由分說接過她手裡的紙箱,乾乾笑道:“我來拿,我來拿。我在幫從阿姨封箱子呢。”
林傾看到她額頭上都要滲出汗來了,再去看看從總,對方面上緊張絕望交加,一副世界末日要到了的樣子。
她盡管心裡犯著嘀咕,但還是意會到了眼前這一觸即發的氣氛,很體貼地沒去追問她們剛才說的話。
“那你就先和從阿姨一起封箱吧,我們東西還挺多的,還在收拾呢。”林傾有些赧然地笑了,扯了張紙巾溫柔地給她擦了擦汗,“那我上去啦,一會兒見。”
“嗯、嗯。”
沒有什麽挽留的借口,喬遇眼巴巴地看著林傾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客廳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你看,我可真的什麽都沒說啊?”
還得是喬遇來打破沉默,她戰戰兢兢地轉向死盯著她看的從總,示意地向林傾離開的方向努了努嘴。
“……”
從總一言不發,但稍稍松懈了緊繃著的肩膀。
“我、那個,我會把這事爛在心裡的!您放心!”
“……真的嗎,從燁那小子嘴就不嚴實,你沒跟他學到這個壞毛病吧。”
啊原來從總也知道從燁嘴上沒有把門的,那她知道她自己也有這個毛病嗎……
看著從總懷疑的目光,喬遇深感這根本就是飛來橫禍——又不是她想聽的!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發誓賭咒似的誠懇保證她絕對不會向林傾泄露這件事,心中充滿了被從總滅口的擔憂。
她的表現終於打動了從總,二人暫時把這事放下,開始了新一輪的封箱,只是從總會不時投來探詢的目光,讓喬遇如坐針氈。
“我買到膠帶回來了——啊這不是喬遇嗎!”
拎著便利店袋子的從燁邁著輕快的步伐從門口走了進來,對客廳裡凝重的氣氛毫無所覺,興高采烈地小跑到喬遇身邊。
喬遇幾乎要熱淚盈眶了,大概是生來第一次對從燁的出現感到如此開心。
“你是來幫林傾搬家的吧?我聽林傾說啦!”
“哎呀沒想到竟然是你先提出來幫忙的,虧我之前還在想辦法……”
他姑且還知道把後面的話吞回去,估計就是‘我之前還在想辦法說讓她去邀請你來幫忙’之類的,沒說出來真是讓喬遇松了口氣。
“好了好了你快把膠帶給我然後一起來乾活。”
“給給給,真是的,對我就那麽粗暴,現在還都是你的朋友就開始區別待遇了……”
從燁嘟囔著把袋子遞給她,很自覺地抱起了個被封好的箱子:“那我先把這些裝好的搬到車那邊去吧。”
說完就向外走去,喬遇長舒了一口氣,想著他這次總算是沒有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沒讓形式變得更複雜。
“喂,喬遇。”
沒放心多久就被從總冷不丁地喊了一聲,她渾身一凜回過頭去,看到從總面上若有所思。
“……怎麽回事?你和傾傾原來還沒在一起嗎?”
“……”
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陷入了沉默。
*
經過了一段非常艱難的時間,搬家這件事終於走向了尾聲。
喬遇蹣跚地走出從家,覺得像是劫後余生。
在拚命向從總解釋了她是誤會後,她看喬遇的目光還是半信半疑,但不知為何像是吃了個定心丸似的,反而無所畏懼地繼續向喬遇訴說起來。完全把她當成了一個傾訴的渠道。
於是喬遇得知了許多從總和林媽不為人知的情感經歷,包括她們年少定情,棒打鴛鴦,故人重逢,和之前在日本時才敲定的破鏡重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