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頭髮是扎起來的?”
“沒有沒有那怎麽行!我勸她放下去了!”
李姐瘋狂搖頭,她在看到林傾後脖頸的狀況後就立刻心領神會,知道林傾自己肯定是不知道這回事,在要不要告訴她這件事上進行了激烈的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只是把撩起的頭髮重新放了下去,看到能遮的嚴嚴實實之後果斷地把皮筋隨手一彈。
‘——哎呀,皮筋丟啦,林傾我看今天黃歷上可能是不宜扎頭髮,而且你披著更好看!’
……李姐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麽,總之就是前言不搭後語的胡謅了一番,成功阻止了一頭霧水的林傾扎起馬尾。
“噢,那、那就好。”
回想完畢的李姐松了口氣,不知為何聽到小同事也放松了語氣,她眉頭一皺,察覺到了一些值得在意的地方。
“嗯?林傾沒扎頭髮,你說什麽‘那就好’?”
小同事一下子梗住了,眼睛眨了又眨,張口結舌地說不出個所以然,李姐眯了眯眼,疑心更重了,感到心中有個推理即將成形。
“咚咚。”
就在這時,被她靠在身後的門傳來了兩聲敲門聲,李姐嚇得渾身一震跳到一旁,門被輕輕推開了個縫,從門口探進半張臉。
“……可以進來嗎?”
“不不不不——可、可以?”
“這是在說不可以還是可以……?”
林傾困惑地皺起了眉,嗚呼,她可真好看,誰能對她說不可以啊。
察覺自己又被美色所惑了的李姐呼嚕嚕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怎麽這麽沒出息,能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她剛才又沒把事往外說——啊,林傾的頭髮還是披著的,太好了。
她正欣慰間,林傾已經走進了茶水間,在向她有禮地笑笑後,出人意料地轉向了站在角落的小同事。
“來我辦公室一趟。”
李姐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小同事眼觀鼻鼻觀心地跟在林傾身後走出了茶水間,屋裡隻留下她一個人發著呆。
……奇怪,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林傾這麽沒頭沒尾地喊人去她辦公室,這小同事別是什麽地方惹林傾生氣了吧?
又開始操心起來,李姐仔細回想了一下,越想越心驚,發現別看這小同事還只是剛來實習了一兩個月,被林傾單獨叫去辦公室可已經好幾次了。
不應該啊,小同事年紀輕輕的剛要從大學畢業,女孩子聰明踏實,人緣也挺好,辦公區裡人人都喜歡她,沒理由老被林傾盯著啊。
李姐想著就憂心忡忡起來,想起她剛剛完成的那個推理,不由得為小同事捏了一把汗。
難道是小同事喜歡看林傾披著頭髮這件事……暴露給林傾了?
但這想法很快就被李姐否定了,她深沉地環起雙臂。
不太可能,畢竟不是誰都像她名偵探李姐這樣明察秋毫的,可得替小同事瞞著點兒,哎,真讓人操心。
*
把人讓進辦公室,林傾反手關上門,順便擰上了鎖。
她抬眼看向正惴惴不安站在一旁的那個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故意板起了臉。
“這麽緊張,是已經知道我為什麽要叫你來了?”
林傾說著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坐下,好整以暇地看向桌前眼神飄忽的人,示意地挑了挑眉。
“……嗯、我可能……我知不知道呢……?”
每說一個字就偷偷摸摸地來看看她的臉色,簡直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林傾又氣又想笑,恨恨地一拍桌子。
“喬遇!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麽好事!”
“對不起對不起我那時候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到事情顯然已經東窗事發,喬遇頗沒骨氣地軟了身板,一溜煙地跑到林傾身邊,殷勤地替她揉起肩膀來。
“什麽不是故意的!”
但林傾可不吃她先犯了事再來賣乖的這一套,氣呼呼地捉住她的手,往自己這邊一扯。
“你早上給我梳頭髮的時候說什麽今天披著頭髮更好看,你那時候就看到了對不對!”
那點兒小心思都被林傾順藤摸瓜摸了個清楚,喬遇很沒底氣地眨了眨眼,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嗯……我也是真的覺得披著頭髮更好看哦?”
“你這個人真是——!”
林傾毫不客氣地抬手掐住她的臉頰,看到不敢反抗的喬遇可憐兮兮地耷拉著眉眼努力向她表示歉意,她不解氣地又扯了扯才放開手。
在洗手間時李姐的表現太反常了,林傾回到辦公室後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心裡只有不好的預感。
於是自己拿鏡子很艱難地照了照,果不其然,完全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又是喬遇乾的好事。
想到這種曖昧的痕跡竟然被同事看到了,林傾心中就又羞又氣,忍不住又去掐喬遇的腰。
“……你留就算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她越想越害羞,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乾脆把燒的通紅的臉埋進喬遇懷裡,摟住喬遇的腰,悶悶地說道。
“我以後還怎麽和李姐說話啊……”
“是我不好,我也沒想到今天會有這種發展……你罰我今天不能上床睡覺吧。”
喬遇心虛氣短,昨天晚上她做的過頭,趁著林傾沒注意的時候在她後頸上留了不少印子,轉天起來給林傾梳頭髮的時候才發現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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