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是不會躲著自己的學生的吧?”
明明說著聽起來無比正確的言論,喬遇的眼神卻絕不像她的表情那樣像個只是來找老師問問題的學生。
“不教教我嗎?剛才老師還說我做的事有問題。”
心知這話怎麽回答都會偏向奇怪的方向,林傾隻好閉口不言。
“……那樣的話,我就要按我的想法去做了哦,老師?”
像是獵手仁慈地留下的最後一條退路,林傾垂著眼睛,感受到喬遇的氣息和聲音都在慢慢向自己接近。
要躲開其實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要她表現出一點點的明確拒絕,喬遇就一定不會強迫她。
只是林傾不想。
之前要求喬遇在家教期間喊她老師成了林傾給自己挖的坑,喬遇把這兩個字咬的格外曖昧,似是蒙上了一層染著禁忌的薄紗,落到林傾耳中時,讓她忍不住顫抖起來。莫名有種是真的要和自己的學生做些不該做的事的錯覺,林傾稍緊張的繃緊了肩膀,在喬遇湊近過來時閉上了眼。
“——好,到此為止。”
等待著的柔軟卻沒有落到唇上,喬遇的氣息忽的遠去,聲音輕快地喊了中止。林傾不明所以地睜開眼睛,看到喬遇滿意的目光。
“溫和療法,感覺怎麽樣?有用處嗎?”
“……”
林傾一時啞然,聽著喬遇略帶赧然地闡述著再往下做可能就要算作激進療法了,她覺得現在應該先縮短一下二人的距離感雲雲,後面的話已經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二話不說伸手拽住了喬遇的衣領,不容置疑地向自己這邊拽過來。
話說到一半被這突發事件打斷了,喬遇的表情有些驚詫,但還是乖乖地順著她的力氣重新湊過來。
真是張讓人又愛又恨的臉。
“你這個人真是……”
林傾呢喃著,沒有說下去,順從了自己的心意,送上了嘴唇。
於是她保持距離的計劃正式宣告終結。
這之後,得到了林傾的默許,喬遇在每周一次的家教課上越發得寸進尺,若不是林傾出聲訓斥她,估計她甚至會認真考慮抱著林傾寫卷子這件事。這個考慮之前已經進展到了她嘀咕著“那樣的話我寫錯了題傾傾不是立刻就能看到了嗎”,被驚得不輕的林傾嚴厲地駁回了。
簡直像是要把過去錯過的份都補回來一樣,喬遇在抓住一切機會……觸碰她。
真是讓林傾忍不住懷疑,她們兩個到底是誰對另一方有依存症。
當然,本質上還算是守禮,至少手還是規規矩矩地沒往奇怪的地方摸,頂多只是嘴上不太安分。
“……我說了好幾次了吧?不要咬,會留下……會被人看到的。”
“嗚……對不起,我有時候會控制不住,下次會注意的。”
“下次——啊,真是的,果然應該取消休息時間的……”
這種對話大概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發生一次,由於喬遇在這種事上總是不長記性,而林傾嘴上說得凶,實際上一直縱容她,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比如不能扎馬尾之類的,還有明明天氣沒那麽冷卻還是要穿高領的衣服之類的。
順便一提,林傾覺得喬遇的父母基本上已經知道她們倆在樓上會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了,畢竟後續那兩人再也沒在家教的時間裡敲過喬遇的門,並且在每次課程時間結束後都用一種慈祥到讓林傾不適應的眼神對她噓寒問暖。
她也不是沒想過這樣子是不是太不像話了——畢竟她是收了錢來當家教的,總是花些時間去教喬遇這方面的知識怎麽想都不對勁。
出於責任感和羞恥心,林傾在經過深思熟慮後提出了一條規則。
“在月考排名裡退步的話,這個月就取消休息時間。”
“等等等等,我上次已經考了班級第七名哦?退步的空間比進步的空間大太多了吧?”
想當然地受到了喬遇微弱的抗議,林傾決定不予理會,面對這樣的敵人就是要鐵石心腸才行——
“……那就改成不能跌出年級前八十名好了。”
結果還是在對方可憐兮兮的目光中松了口,林傾對自己恨鐵不成鋼。
然後喬遇真的就從來沒有退到八十名之後過,休息時間也就沒能停掉,好一條形同虛設的規則。
喬遇在上學期的第三次月考時成功考到了班裡的第五名,把成績單遞給林傾時那股得意洋洋的勁兒,不知道的話還以為她考到了年級第一。
林傾掃了一遍成績單,看向喬遇,對方正在正襟危坐等著誇獎,她沒忍住抬手揉了揉喬遇的頭發,柔聲道:“目標達成了,那你想要什麽獎勵?”
心中對她可能會提的要求多少有些緊張,但出乎林傾的意料,喬遇只是搖了搖頭,開口時聲音平穩,像是早就有了打算。
“我想等到我高考之後一起算。”
話裡的意思是自負肯定還會再考進前五名,林傾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能等到那時的話,對林傾來說也是件好事。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就真的沒有什麽是不能給喬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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