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在臥室裡突兀的炸開。
下一秒。
白漓捂著嗑到床頭櫃的額頭,閉著眼睛在漆黑的房間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隔壁還沒睡著的謝沉:“……”
“漓漓!”
他掀開被子,大步推門走進主臥。
燈光亮起。
坐在地板上,捂著腦袋的淚汪汪的少年,映入了他的眼簾。
“漓漓,這?是怎麽了?”
白漓這?一下嗑的狠,四四方方的床頭櫃棱角尖銳,他滾下來的時候又沒有防備,所以嗑的結結實實。
謝沉掰開他的手,打算看看傷。
可還沒有掰開,他就看到了血。
“漓漓,不怕。”
謝沉說著讓白漓別怕,可他的手卻在發抖。
向來穩重自持的男人,眼睛都仿佛跟著那血一塊兒紅了。
他找到紗布,按著白漓的額角,又給私人醫生打了電話。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漓漓,乖,不哭了。”
謝沉這?會也不管什麽避諱不避諱了,他把小孩兒給抱在懷裡,哄人都哄的有些不如?從前那樣熟練。
白漓坐在他懷裡,哭的眼睛都紅紅的:“先生,我是不是要毀容了?”
他越想越傷心,抱著謝沉的脖子,聲音都斷斷續續:“嗚嗚嗚,我,我本來,本來就化形的,不好看。這?下要更醜了。”
“不醜。”
謝沉哄著他:“漓漓不醜,很好看,真的。”
化形的貓貓,在謝沉看來,已經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可就因為最初他對貓貓人形狀態的失神沒反應過來,讓這隻不自信的小奶貓至今都覺得自己不好看。
白漓又疼又難過,漂亮的琥珀瞳裡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皮膚嫩,被淚水這麽一沁,紅的讓謝沉心頭直跳。
“乖,不能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睡。”
“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謝沉車軲轆話似的哄著人,想把人給哄好。
但沒有用。
直到私人醫生過來,謝沉身上都起了層汗,還在耐心哄著懷裡的祖宗。
“謝先生。”
私人醫生還從來沒見過謝沉這?副姿態,他心裡驚了驚,對白漓也更加謹慎。
“給他看看。”
謝沉抱著人坐到了小沙發上,讓醫生檢查著白漓的傷口。
“他睡覺的時候,從床上掉下來了,額頭嗑著了床頭櫃。”
醫生聞言,忙仔細看了看。
“傷口不大,但現在要消炎,還要縫兩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