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他，除了他，還有誰，當年，他可是放出屠城的口號。”老夫人氣勢洶洶，盯著唐星河。

“那只是傳言。”唐星河見蘇少白垂下頭，更著急了。蘇哥哥可跟他說過，他很喜歡陛下的。

“傳言？是我義子親耳聽到的，他攻不進帝星，派人抓走我孫子，想威脅老頭子和他裡應外合，害我孫子，害他在半道上，被炮彈炸死了，砰！”老夫人一掌拍在桌上，雙眼赤紅，死死瞪著蘇少白，“我老頭子，一生奉獻給帝國，我兒子還在前線打戰，我孫子，就這麽沒了，那個暴君，他會有報應的。”

老人家全身顫抖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眼眸內盛滿痛苦。

而蘇少白，哭了。

唐星河當即氣得發抖：“老夫人，做人，不能這樣，忘恩……”

“星河，”蘇少白把眼淚一擦，站起來，直視老夫人。被眼淚清洗過的雙眸亮得嚇人，他說：“我不知道您為什麽跟我說這些，可能只是想找我說說，我很高興老夫人難過找我說話，可是，您罵的人，我覺得他非常好，我不想聽到您罵他。以前的事，我也不知道……”

“蘇哥哥，別理她，只是傳言，沒能證實。”唐星河覺得自己也不必尊敬老夫人了，她或者失去一切很痛苦，可是在明知道陛下對蘇哥哥很重要的時候，還說這樣的話傷人，有本事找陛下去啊！

“星河，你聽我說完。”蘇少白拉拉唐星河，說道：“老夫人，我知道您很難過，星河也說了，以前的事是傳言，我也不知道真假，我也很喜歡他，所以，我沒辦法跟您一起罵他，對不起。”

老夫人：“……”

老夫人一瞬間，不知道蘇少白是真傻還是裝的，她找他來，難道就是為他讓他跟她一起罵暴君嗎？

不，不對，哪裡不對？

“老夫人，對不起，我，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再見。”蘇少白對老夫躬身，拉著唐星河往大門外走。

兩人從大門離開，保鏢並沒攔他們。

“蘇哥哥，別放在心上，相信自己的直覺。”唐星河覺得，既然蘇哥哥覺得陛下是好的，一定是好。

“嗯，我，也許有天，我能知道真相，到時，我就站在最高處，對他們說，陛下沒有那麽壞。”蘇少白用力握緊手，給自己力量。

他期待那天，又怕沒有那天。

刻著皇家徽章的飛行器越過城門，直入城中心，那裡建著氣勢恢宏、端莊磅礴的皇宮。

飛行器在主宮前降下，宗政舜從飛行器下來，看到立在兩旁的內閣大臣，還有軍部各位將官，目光轉向利維。

“陛下大半年沒回城了，大家都有緊急政務想讓陛下處理。”利維努力讓自己忽視宗政舜的目光，當看不到，當看不到。

“我是回來換衣服的。”宗政舜越過眾人，往自己的宮殿走，小朋友等下要去機甲俱樂部，他得快點。

眾大臣：“……”

“利維，冷勳，跟過來。”宗政舜走一半發現身後沒人了，回頭看到兩人正愣在那裡站著，“木頭嗎？”

兩人：“……”

宗政舜帶著‘兩根木頭’往臥室走，邊問道：“朕穿什麽衣服好看？”

兩人：“……”

努力回想，再努力回想，除了睡覺，好像都是一身軍服。

——

“砰！”

衣櫃門拉開，裡面掛著整整齊齊的，軍服。

宗政舜眉頭蹙起，在不大的衣櫃裡翻來覆去，發現全是軍服。

“為什麽朕的衣服全是軍服？”宗政舜回過頭，淡淡的目光落在一屋子的宮女、侍官身上，見一個兩個死死低頭，宗政舜眉頭擰起，“都啞巴了？總管事。”

“陛下，這，這……”總管事也不知道啊！

他來皇城後，陛下就是這麽穿，當初他還自做主張給陛下弄了禮服，差點被趕出宮去，現在來問他為什麽，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啊！

“陛下，您從小到大的衣服都是軍服。”利維不得不站出來，提醒這個事實。

小時，陛下恨透德宣帝，對於喜歡美酒、美服的德宣帝更是看不上，於是他為了區分自己與德宣帝，隻穿德宣帝從不會穿的軍服。

宗政舜仔細一想，還真是。

“那，哪件好看？”宗政舜把衣櫃裡的軍服全拿出來，擺在床上，細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