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浴室，煙霧彌漫，少年圍著一條毛巾正在給團子搓毛，嘴裡喃喃嘟囔著。

“沒想到來到星際還是要上學。”蘇少白曾經是喜歡上學的，至少在記憶中，知道自己能上學後，那種高興的心情現在還記得，可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喜歡上學的？

是因為老師講的東西他總是聽不懂，還是從他每次考倒數開始？

爺爺媽媽他們也為他成績不好的事愁過，不過看出蘇少白有釀酒的天份，就沒再想逼著他讀書了，畢竟自從蘇少白十四歲釀出一款屬於自己的酒後，他的銀行帳戶余額，就讓很多人一輩子望塵莫及了。

有八位數呢！

蘇少白一邊給團子搓澡，嘴角一邊止不住露出笑意。

傻乎乎的樣子讓一家不忍告訴他，要不是他們家從祖爺爺那代開始就是帝都人，他這點錢，也只能買間房子。

“團子，你覺得我不上學，可以的是吧！”蘇少白把背著自己的團子利用地板濕滑的泡沫轉過來，一人一獸相視，“唔，團子果然是我的好團子，沒開聲，就當認同了。”

帝國團子：“……”

“團子，你閉眼做什麽？”蘇少白奇怪湊近。

帝國團子：朕，是、君、子。

花雕作為華夏由古至今的名酒，釀前準備就很複雜，特別是對於師傅的功力要求更大。

全廠目前有快六十九人，除去五名釀菊花酒、五名釀紅曲酒的人，剩下五十九人，蘇少白挑了三十人用於釀花雕，被挑中，固然高興，可沒被挑中的人，心中也不解。

“我們‘藍星酒廠二號’的人都沒被挑進去，這是為什麽？”

“畢竟是二號。”

“亂說什麽？閣下說過，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學會釀酵母紅曲和紅曲酒，這是最簡單，如果連紅曲酒都學不會，還學什麽花雕？”

“就是，我們被挑過來已經很幸運了。”

“我，我並不怪閣下，只是，我聽說花雕是非常名貴的酒，就是，也想學。”

“放心，我們是二號廠，遲早能學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會釀紅曲酒，沒剩下幾天，到時杜少來接我們，檢測不合格，說不定連二號廠都進不去呢！”

二號廠的幾人虎軀一震。

，蘇少白帶著團子就來酒廠，師傅們早就一字排開站著。

“浸米、蒸飯、耙飯，你們最近學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已經快一個月了，學得怎麽樣？”蘇少白穿著亞麻短打，露出白皙的半截手腳，纖細的骨骼可以看出少年還沒長成。他背著手，神色嚴肅站在一眾一百二百歲、有著精神力的師傅們面前，氣勢一點也不落下乘。

眾人面面相覷，本來想說，學得不錯，可是又怕說出來顯得自滿。

“閣下，我已經學會了。”猛默上前一步，大聲回道：“但是，還沒精通。”

一個月，釀酒主要工序都由蘇少白帶著，他們剩下的時間就學這三樣，會是會了，但是每次看閣下的神色，他都看出，在閣下眼中，只是勉強及格。

“其他人呢！”蘇少白目光掃過一眾師傅，目光剔透，鼓勵著大家站出來。

大家相視一眼，再看一眼猛默，同時回道：“學會了，可是沒精通。”

蘇少白點點頭，認識自身不足，最可取：“自古以來，黃酒的釀法大同小異，酒的好壞，除受酒曲、米，空氣、菌、陽光，溫度影響外，浸米、蒸餾、耙飯都有很大關系。舉個例子，耙飯攤涼手法不一樣，釀出的酒味道都不同。”

眾師傅：“……”

這麽細微的也有區別嗎？

蘇少白見大家懵懂的樣子，就知道機械化釀酒帶給酒的傷害，他們只要有機器人，只要有檢測儀器，一切都好辦，可這樣的酒生產出來，跟人工釀出來的酒是不同的。

機械只是冷冰冰的工具，有經驗的老師傅則不同，他能根據今天的天氣，今天的陽光來判斷米要攤晾多久，米飯要怎麽耙動，才能達到最好的攤晾效果，這些東西都是機械做不到。

二十一世紀，越是貴的酒，人工佔比越高，就是這個原因。

“所有為了三天后，我們能釀出好的花雕，從今天開始，分三批，第一批，繼續加深浸米泡米的工作，第二批練耙飯，第三批，學習怎麽煮酒。”

“是！”三十人大聲應道。

酒廠火熱乾起來，星網上關於蘇少白後天開封桂花和釀造大家心心念念的花雕消息到處被轉載著。

同行看得臉都青了。

“a++竟然隻賣一萬，與a級酒一樣，我們a+還怎麽賣上價？”唐列八字胡豎起來，看起來是非常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