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長帶著助理,助理帶著大包小包提前處理好的食材,兩人從玄關走進來,繞過客廳並沒有驚擾他倆。
顧晏寒坐在沙發上看公司最近的資料,蘇余躺在沙發上看小說,頭靠著軟枕,一隻腳半蜷著,一隻腳伸到了另一頭正在看資料的人的腿上,兩人各看各的,互不干擾。
蘇余點進自己新找到的小說五十四章,剛一翻頁,五十四章的第一頁還沒翻過去,一條消息彈了出來,蘇余目光上挪掃了一眼,是顧伯母發來的消息,顯示著[圖片],[圖片],[圖片],連著幾條一直在彈出,不知道到底是發了什麽,蘇余戳了戳小彈窗,點進去一看,嘴角不禁微笑。
顧夫人正在吃他送的魷魚乾,那一大包魷魚乾正被切成窄細的小長條,整整齊齊碼在一個白瓷托盤裡,旁邊放著一杯紅茶,薄胎白瓷內裡襯得紅茶色澤剔透,一旁還放著一些果品,一圈圍繞著魷魚乾的大瓷盤。
下一張照片,顧夫人奉上了坐在隔壁沙發上一臉嚴肅的顧伯父,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拿著魷魚條,正低頭嚴肅的啃著魷魚條。
蘇余覺得把魷魚條p成雪茄也毫無違和感,快速翻動收藏列表,發了一個可愛的賣萌表情過去。
一條小魚:伯父伯母喜歡就好[愛心]
冬日玫瑰:余余送的我們都喜歡[玫瑰][玫瑰]
冬日玫瑰:明天讓廚子把你送的鮑魚做了,正好一人一個,你和晏寒過來吃。
顧晏寒從不喜歡自己的生活和日程被別人安排,也並不喜歡過於頻繁的走動,這個蘇余是知道的,沒有一口應下。
一條小魚:我問問晏寒。
顧伯母也知道自己兒子什麽作風,而且這作風又是他們自己養出來的,以前他們一來工作忙,二來也覺得應該培養孩子獨立,早出晚歸的,住在一個房子裡都能一兩個月見不上一面,現在搞得顧晏寒過於獨立,不稀罕見他們了。
顧夫人對自家孩子什麽情況心裡清楚,又不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想也知道顧晏寒沒興趣為了一口飯來回跑那麽大一趟。
冬日玫瑰:……別問晏寒了,我讓廚師做好給你們送過來吧,也是一起吃。
蘇余有點詫異伯母怎麽一下子改變想法改變得這麽快,但沒有細問。
一條小魚:好的伯母[愛心]
切回小說頁面,蘇余從五十四章第一頁的開頭看到了第一頁的末位,還沒翻頁。
此時廚師長收拾好了東西,走出來正想問問兩人有什麽特別的囑咐沒有,遠遠眯起雙眼,仔細的向前一看,走了一步,又眯起眼睛仔細的看,一路走進了客廳。
背著手遠遠看著立在兩人上方,沙發身後,佔據了牆面位置的那幅畫,他看向顧晏寒,當然,他明白這是藝術,只有藝術才這麽讓人看不懂:“哈哈哈,顧總這是哪個藝術家的畫,居然把火山畫成了社畜。”
顧晏寒抬眼:“?”
蘇余撤掉面前的手機:“???”
“社、社畜???”蘇余坐起身,人傻了。
“不是社畜嗎?”廚師長思索了一下:“把黑色樹林畫成西裝,一看就是要上班的樣子。”
“咳……還有呢?”
廚師長摸了摸下巴,仔細分析這藝術中的奧妙:“這個社畜掌管著火和冰,分別代表灶和冰箱,應該是個西餐大廚。”
“您……”才是真正的藝術家。
蘇余甘拜下風,扭頭看向顧晏寒,看著顧晏寒一臉寒冷的樣子,就差沒在臉上直接貼上六個大字,我的畫,勿倒貼。
廚師長欣賞著畫莫名打了一個寒顫,打眼一看顧總正在冷冷看著自己,頓時皮子一緊低下頭:“顧總,您下午想吃什麽?我馬上就去做!”
“佛跳牆。”
廚師長:“……”
蘇余“……”乾得漂亮。
廚師長在聽見佛跳牆三個字的時候終於明白自己犯了多大多不可原諒的錯誤,飛快轉身離去:“顧總我先做飯去了!”
看著一溜煙消失在客廳裡的廚師,顧晏寒眉目間略有不爽,回頭看向牆上的那幅冰山圖。
“仁者見仁,廚者見廚,屬於職業病范疇。”蘇余寬慰他,但並沒有讓顧晏寒的眉宇松泛下來。
一個小時候後,蘇余捧著手機,那一章小說從第一頁還沒翻到第二頁,拿著手機全程目瞪口呆的看著助理攜室內設計師攜裝修工,飛快趕到了現場。
設計師則站在三尺遠的地方,小聲說著:“可以做成一個照片牆,設計一個菱形狀,擺放上疏落有致,體現出一定的流動性,用以記錄顧總和蘇先生的感情。”
顧晏寒靜靜聽著,頷首了一下:“可以。”
同時,庭院外面樹枝掩映,還停著他們的車輛,上面有全套的各式相框,現在攝影師站在兩人面前,端著相機十分敬業的要給兩人照相:“來,請兩位坐靠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