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寒從身後抱了上來,胸膛寬闊而炙熱:“為什麽。”
他不想讓蘇余去接觸那些,被踩入泥潭後的亡命徒之態,只會影響他明朗的心情。
蘇余手放在他的手上,想了想:“去幸災樂禍。”
顧晏寒沉默了一會:“好,明天送你去見楚余。”
蘇余轉身盯著他:“你現在什麽感覺。”
蘇余看著顧晏寒的神情,目光一瞬不瞬,他總是有一點疑惑,對著顧晏寒他一點隱藏都沒有,想法,行事,他人生中最坦蕩最敢說的對象,就是顧晏寒了。
可是為什麽好像顧晏寒總把他想象成一個琉璃一樣即潔白又脆弱的人,蘇余覺得有點不解。
顧晏寒垂眼看著他,有些意料之外的撫了撫他的發頂:“嫁給我,有得是作威作福的機會。”
“作威作福?”蘇余懵了。
“享福。”顧晏寒補充,又摸了摸少年的發頂。
蘇余覺得顧晏寒現在像在拿著小魚乾邊揉邊哄路邊的野貓,雙層貓別墅帶空調還有高級貓糧,絕對不會讓外面的貓貓狗狗打擾你睡覺的來不來我家呀,喜歡鬧騰也沒關系打架我也陪你去所以來我家吧,這種既視感簡直不要太強。
是因為要舉辦婚禮了嗎,從醫院醒來之後顧晏寒簡直溫柔得不像話了,寵溺得無條件。
蘇余整顆心被暖流包裹軟,軟到了極點,暖到了極點,靠在顧晏寒懷裡,手指忍不住攀住他胸膛。
蘇余腰肢上的手臂緊了緊,兩人靠得更緊密,蘇余蜷在他懷裡很快睡了過去。
翌日,來接蘇余去看白楚的人很早就到了,助理一直在一旁等候著,等到蘇余吃完了早餐,才一起出發。
顧晏寒在家裡處理一些事情,不陪蘇余一起去,臨出門前囑咐助理:“看好他倆。”
助理立馬領會,他倆,自然是蘇余和白楚,助理點了點頭,保證不讓蘇先生有一點意外。
車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蘇余上了車,看著前方導航上標記著的位置,是城郊的Omega監獄,車輛很快抵達城郊。
這裡地處偏僻,四周的城市建設遠不如城市中心,助理領著蘇余往內走,很快就處理好了流程,蘇余在探視的地方坐著,轉頭看向助理有些緊繃的眼神,對他笑了笑,指著面前的玻璃:“沒事,隔著玻璃呢。”
助理點了點頭,等了許久白楚才被獄.警帶出來,從白楚的神色看來,他壓根不想出現在這裡。
短短幾天,他就瘦了一圈,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呆著,蒼白的肌膚更顯得陰鬱了幾分,蘇余住院到出院這幾天裡,連取保候審都沒有,他一直被關在這裡,不難想,白家現在已經到了什麽樣的境地,連這種程度的庇護都給不了他了。
這個蘇余想得到,白楚自然也想得到,他聯系不到外面,顧家格外針對他,他在這裡吃不好睡不好,飲食太差床褥也不軟,看見蘇余的出現,更是渾身不舒服。
在對面坐下之後,他的目光在蘇余身上上下掃了一圈,像一把陰寒的刀子:“你來幹什麽?來炫耀的嗎?其實你也沒有顧晏寒想象中那麽單純,可惜大家都被你騙得團團轉。”
白楚了解人性,一個受了那麽大傷害短短幾天就能得體的出現在他面前的人,就不可能是一根直線通到底的單純人士。
蘇余看著他:“不要有這種錯覺。”話音一頓,他並不想和白楚無休止的扯這個無聊的話題:“對了,我來是想告訴你,顧晏寒現在沒事,我也沒事,我們都很好,托你的福,正在籌備婚禮,不日便要舉行。”
“來炫耀這個的?”
“對。”
蘇余答得乾脆,白楚被堵得好一陣無語,目光再落在蘇余身上,發現他身上有著和顧晏寒很像的地方,都那麽讓人無話可說。
蘇余看著他:“你哥哥的事,是你哥哥的錯,你為了這件事糾纏不清這麽些年,從一開始就該想到,你一旦出手,你哥哥,你們白家,再次進入顧家的視線會有什麽後果。”
“你來教訓我的?”白楚笑了一聲。
“對。”蘇余盯著他:“顧晏寒什麽都沒做錯,但你卻非要讓他付出代價不可,憑什麽?會付出代價的只會是你。”
白楚卡著蘇余變冷的神情怔了一下,了然:“哦,你是來替顧晏寒鳴不平的?你很為他委屈是不是?看不出來你還挺一往情深的。”
“盯他盯了五年,你也挺一往情深的。”蘇余冷眼看著他臉上的諷刺。
白楚原本滿臉的漫不經心,頓時像被捏住了七寸,悚然看著他:“你說什麽。”
蘇余沉默了一會:“看來你真的喜歡顧晏寒。”
最後一個疑團解開了,蘇余卻沒什麽舒了一口氣的感覺,看著白楚陡然煞白的臉,想不出還有什麽好說的,向後退了一些,站起身轉身離開。
轉過身,白楚的聲音在背後尖聲嘶吼:“我恨他,殺不死他,後來我愛他,得不到他!你以為你很好嗎!你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不信走著瞧,他根本不可能有感情!”
這段路不長不短,蘇余很快走了出去,將白楚的聲音拋在了身後,外面的陽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蘇余一路往前走,助理跟在他身邊,看他情緒不高,一路都試圖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