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賭嗎?”周蘊用槍指著炸藥箱。“是你的子彈快,還是炸藥爆炸的速度快。”
其他人已經聚集過來,沒人敢輕舉妄動,警惕地盯著周蘊。
“你不要亂來。”
“我不信你真的不怕死。”
“周蘊,你的命不值錢,那於家大小姐呢?”
周蘊神色一凜,幾人見他神色又變,繼續道。
“你和於家大小姐是什麽關系?”
“一個偽裝成戲子,另一個放著大家小姐不做,你們在密謀什麽?”
陸濯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幾名屬下頓時閉嘴。
周蘊揚唇一笑,哪怕現在狼狽不堪,那張臉仍舊精致漂亮,每個神態都那麽好看。
“合作關系,我又不是她爹,她的命和我有什麽關系。”周蘊搖了搖頭,“也不對,她爹賣女求榮,更不會管她的死活。”
“她死了也沒人在意,那就隨你們處置嘛。”
這話聽起來格外冷漠,但周蘊的語調像是在撒嬌。
“果然是戲子出身,還真是無情。”
周蘊無辜的聳了聳肩,“這話不對,我和她並無關系,談什麽情義。”
“你……”
他們被周蘊的話噎住,一時間還想不到什麽反駁的話。
陸濯沒耐心聽他們貧嘴,毫不留情的開槍,子彈擦過周蘊的手臂,從窗戶飛了出去。
“嘶。大帥才是真無情,人家這隻手都受傷了,你還往這隻手打?好疼的呢。”
這話說起來一點也不適合現在劍張跋扈的氣氛,更像是情人地抱怨和撒嬌。
但周蘊的語調沒有那麽輕松,他整隻手陷入了僵麻的狀態,劇烈地疼痛刺激著他的大腦,腦袋也跟著疼。
陸濯沒有回應他輕佻的話語,嗤笑一聲。
“槍裡有子彈,但你……上膛了嗎?”
周蘊剛才隻來得及上彈夾,然後陸濯就出現在他背後。
“沒有。但是……”周蘊粲然一笑,慢慢解開外套的扣子,他的身上綁著炸藥。“我本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
其他人不敢輕易開槍,不止周蘊的身上,他周圍的黑木箱裡也全是炸藥,一個不小心都容易走火引爆。
誰都沒有在說話,氣氛陷入了僵持。
周蘊精神緊繃,謹慎地觀察著他們的動作。
心裡陷入了焦躁,人在緊張的時候並不會大腦一片空白,周蘊現在大腦飛速轉動,明知道陷入了困局,但仍然沒有放棄逃離。
忽然,他想起有一次陸濯帶著他去吃飯遇到突襲。
當時,陸濯就是一隻手抱著他,另一隻手從腰間摸出手槍,腳後跟向上一踢,槍就上膛了。
周蘊心臟跳動地更快,他沒試過這個上膛的方式,不確定自己能否一次成功。
他緊密地思考著,背後就是窗戶,跳出去是河堤。周蘊水性好,只要跳進河裡他就能活著離開。
周蘊觀察過,除了陸濯之外,其他人都不敢輕易開槍,都在忌憚他身上的炸藥。
而他只要打傷陸濯就可以跳窗逃出去。
周蘊深吸了一口氣,握著槍的那隻手自然下垂,鞋後腳跟迅速向上踢。
哢噠。
是子彈上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