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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鏑》狼鏑_分節閱讀_163
陳霜收了傘。雪停了,天淨月明。“你不怨他嗎?那枚箭再偏一些,你早沒了。”

靳岄不出聲,手卻不由自主又摸了一把腰側飾物。錦袋留在瑤二姐鋪子裡,他腰上只有熊皮小刀。“等一切事情問清楚,再怨不遲。”靳岄喃喃道,“我不想後悔。我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陳霜忍不住摸他頭髮,笑道:“到時候我和嶽蓮樓也陪你一塊兒去。賀蘭碸若是不肯說清楚,我倆便揍他,揍到他跟你道歉為止。”

靳岄忍不住大笑。離開謝元至家中時他還是心事重重,此時卻一掃抑鬱之色,滿臉輕快。

仿佛玉可補全,他心頭那沉甸甸的事情也終於找到了一絲撬動與崩裂的縫隙。

兩人回到家中,才知岑融來了。

這兒是岑融的府宅,馬管家與遊君山伺候左右,岑融正在靳岄房內津津有味地看靳岄平時寫的東西。

“……前時舊夢,都付閑鷗鷺。”岑融邊看邊念,狐狸眼裡都是笑,“你啊你啊,平日裡應該多出去走走,多跟我說說心事,不必成日呆在家中寫這些酸詞醋曲。”

靳岄落座開口:“我見到了先生。”

岑融立刻把那幾張紙一扔:“如何?”

元宵那夜,仁正帝諸位皇子帝姬都在,唯獨少了此刻正在封狐城的岑煆。場面歡喜熱鬧,他不禁想起了這位沉默寡言、行動如風的孩子。他去德源宮,與岑煆生母瑾妃說了一些話。瑾妃回憶往事,也不責備他,隻說舊時快樂,說岑煆小時候如何親近仁正帝。說著說著,便勾出了仁正帝無限心酸。

他一生中最愛的孩子便是多年前病亡的太子。太子在異鄉染病,回到梁京時已經病入膏肓,苦苦熬了半年,最終還是去了。這事兒成了仁正帝心結,每每想起都黯然神傷。瑾妃一說封狐城戰況險惡,岑煆初上沙場、萬事生疏,他便忽然對這位並不親昵的孩子生出了濃濃的舐犢之情。

這才有了急召岑融回宮,打算擬旨讓岑煆回京之舉。

但岑煆如今遠在封狐,又被梁太師把控。朝上大臣一聽要從西北軍中召回岑煆,紛紛跪地大呼“不可”:岑煆貴為皇子,如今前線戰事吃緊,若他臨陣後退,西北軍剛剛才支撐起來的軍心霎時便散了。這再散一次,縱然靳明照回魂再生也絕無可能凝聚。金羌軍再度直入白雀關、攻佔封狐城,只是時間問題。

如此拉扯,岑融疲憊不堪。他根本不關心這位遠在邊境的五弟生死,隻想盡快脫離這種無益又漫長的論戰。

“爹爹也曉得利害,現在不再提岑煆之事了,我才尋隙來看你。”岑融問,“先生也問起岑煆?”

靳岄隻一口帶過:“岑煆現在是梁太師控制著,先生自然要提一提。不過他與你大不相同,沒有任何人支持,勝算不大。”

“我想問的是梁太師。”岑融道,“梁安崇手握刑部與工部,很是麻煩。刑部尚書盛可亮現在代行常律寺卿之職,官員任免雖然在我吏部手中,但每每彈劾、面奏,但凡有梁安崇派系官員被查,總能讓常律寺壓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靳岄吃驚不小:“盛可亮代行常律寺卿之職?!”

常律寺、刑部、禦史台三法司,履行查、審、判、囚之職,上至需三司會審的大案,下至官員失職瀆職,都需經過三司之手。

因此,三司法使權責分得極為清楚,相互毫無勾連。為保證三司行事涇渭分明,三司法使平日絕少來往,在許多案子上,三司由於立場不同,甚至常常生出無窮爭執,暗流不斷。

前幾年梁京一件拍花子殺人之事,扯出一連串人口買賣的舊案子,甚至牽連到一位皇親國戚家失蹤多年的小孩。常律寺的卷宗幾番上報,都被刑部和禦史台打回重查重審。去年案子終於了結,常律寺卿被參了幾本,惶惶終日,最終告老還鄉。

“常律寺卿這位置,實際也有幾個不錯人選,但各方都不滿意。”岑融道,“之後梁安崇提議讓大司寇盛可亮暫代常律寺卿之職,隻做些案頭事務處理,其余案件查辦先移交梁京府,直等到合適的常律寺卿出現,再做打算。”

靳岄當機立斷:“既然如此,那便先從盛可亮這兒下手。”

岑融一雙眼睛笑得彎彎,去牽靳岄:“世上最了解我之人,非子望莫屬。若是沒有你,我該怎麽辦呐?”

靳岄不為所動,縮回手低頭喝茶。

當夜,岑融帶走了遊君山,命他前往盛可亮老家查探。等靳岄歇下後,陳霜離開府宅,施展輕功,從內城前往外城,去找嶽蓮樓和章漠。

數日後,玉豐樓門口迎客的二掌櫃又見到了靳岄。

他這回沒有大咧咧開口唱喏,小步迎上:“小將軍,來吃山海羹麽?一樓有個雅間兒,窗外頭就是燕子溪,溪邊燕子巢已經開始有小燕兒歸家了,熱鬧得很,我給你安排去?”

靳岄道謝:“我去三樓。”

二掌櫃微微一怔,又笑道:“三樓……小將軍可不好上去呀。”

靳岄點點頭:“我知道,我是來找盛鴻的。”

明夜堂的人隻用數日便摸清了盛鴻出門的路線。他平日裡總睡得三竿才起,或是提溜鳥籠,或是騎著馬兒,白日裡出了門,直到晚上在雞兒巷吃喝飽足才會回家。中午他常在玉豐樓用膳,三樓有個雅間是盛鴻長包的地兒,大多數時候隻他一人,偶爾也會有些狐朋狗友同他一塊兒吃喝。

玉豐樓這樣的地方是不允許娼奴相公進入的,盛鴻們最多也就吃酒吹牛。靳岄走上三樓,客人不多,寥寥數桌,再往雅間方向走,迎面便是幾位戎裝兵士呵斥。自報家門後,他得以走過。

雅間三面開闊,推窗齊展,窗外是初春裡漸漸熱鬧起來的梁京城,天色晴朗湛亮。盛鴻坐在視野極好的位置,正端著一壺酒打量靳岄。

“聽掌櫃的說你在這兒,我便來打個招呼。”靳岄微微躬身,笑容親切,“回京之後還沒機會好好說上幾句話,修文,介意我坐下麽?”

盛鴻小時候也曾到靳家學堂聽謝元至上過幾天課,靳岄喚他的字,平添幾分親切,盛鴻便讓他落座了。

“氣色倒好了不少。”盛鴻上下看靳岄,“我記得你小時候粉團子似的,比姑娘還好看。現在長大了些,和你那死了的爹有點兒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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