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吸入少許,效力不大,沒有影響。”陳霜道,“倒是你……靳岄,對不住,是我大意了。不會再有下一次。”
靳岄正要安慰他,眼角余光卻看見房間裡還站著個小孩。
他此時才想起,回程馬車中確實有個孩子。他發現小刀不見後情緒激動,嶽蓮樓直接把他打暈了扛回車上,靳岄竟沒能問一問這孩子來歷。
“嶽蓮樓偷回來的。”陳霜說,“這孩子據說是問天宗宗主。”
靳岄大吃一驚,賀蘭碸之事暫時被他拋在腦後。他衝孩子伸出手:“小孩,你過來。”
小孩長得乖巧伶俐,七八歲年紀,雖不會說話,但行止彬彬有禮。
陳霜又從桌上拿起一幅畫卷:“嶽蓮樓還偷了幅畫兒。”
靳岄:“……他怎麽什麽都偷。”
“據說這畫的也是問天宗宗主。”陳霜展開那畫,隨口道,“不過這宗主跟咱們眼前的小孩長得完全不一樣。”
他平時並沒有這麽多的話,此時嘮嘮叨叨,十分囉嗦。靳岄知他是為了轉移自己注意力,便點頭道:“我看看。”
“話說回來,這畫中人我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有幾分熟悉,可又說不上來……怎麽了?”陳霜忽然發現靳岄眼神變了。
畫上人衣袍當風,飄然若仙,此畫筆法流麗舒展,他仙人般矜貴氣質躍然紙上。
“……問天宗宗主?”靳岄問。
陳霜和那小孩同時點頭。
“這便奇了。”靳岄輕笑,“畫上這位,分明是大瑀五皇子,岑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他們在這個部分的劇情裡還不能見面。
但仙門城的副本解決了感情線上的兩個問題,一是靳岄不會再認為賀蘭碸恨自己,這是他一直以來痛苦的來源,這個疙瘩解開了,靳岄才能在之後的重逢裡敞開自己。二是賀蘭碸這邊。對,誤會仍舊沒有解除,我從來沒想過要讓誤會解除。賀蘭碸不是因為“我們之間沒有誤會,好的哦我會繼續愛你”而回頭,他無視誤會或者真相,完全確認自己對靳岄的情意不可動搖。只有這樣,重逢時他才會主動出擊。
是的!重逢也不遠了!(看一眼大綱)啊,重逢居然是這樣……我的心也在撲通亂跳~
第80章岑煆
封狐城,西北軍軍部。
西北軍統領張越正在聽下屬匯報軍部內的工作。金羌軍退離白雀關已有一段時間,近日又有蠢蠢欲動之趨勢。眾人焦頭爛額,無奈戰力懈怠疲憊,無法給予金羌軍重擊。
“金羌使臣帶來的消息很明確,可以休戰,但他們要封狐城。”張越說,“大瑀剛剛割讓了江北十二城給北戎,如今正在休養生息。再割封狐,只怕難上加難。”
封狐城地理位置極其重要,不僅是大瑀西北部樞紐,更是大瑀與金羌、乃至金羌以北地區通商來往的重要關卡。封狐城及城外白雀關,有史以來一直是大瑀西北端的兵家重地。
朝廷不想讓,西北軍又打不過,如今只能拚命僵持而已。
靳明照率領的西北軍在迎接一次大敗後,封狐城已經被金羌軍進入洗掠了一番。好在金羌統領喜將軍沒有下達屠城和燒殺之命令,但城內元氣大傷。如今張越把封狐城奪回來,可城內百姓信心全無,紛紛出逃,城內一片蕭條。
一場議論,毫無結果,除了維持現狀,並沒有更好的辦法。眾將領紛紛退去後,仍有一位戎裝青年站在堂中。
“五皇子。”因只有兩人,張越忙起身行禮,“可還有事要囑咐末將?”
“將軍不要這樣客氣。”岑煆把張越扶起,“在封狐,我就是您的下屬。”
岑煆生得高大,相貌與仁正帝年輕時有幾分相似,但又多了生母瑾妃的寧和沉穩。他沉默寡言,此前在朝中毫不引人注目,張越與他本來並沒有交情,以為他平庸無能,然而岑煆來了西北軍之後他漸漸才察覺,此人善於藏鋒,且並不好相處。
他固執,堅持,不圓滑也不機靈。軍中將士多是岑煆這種脾氣的人,張越卻十分不喜。
但岑煆身為皇子,他即便再怎麽不喜歡他,也得恭恭敬敬,禮數做足。
“將軍,西北軍的行軍記錄缺失大部分,其中不少都是忠昭將軍行軍作戰的實錄。這部分記錄對我們很重要,你可知還能在何處尋到?”
“當日喜將軍攻破白雀關,直入封狐城,軍部內也是一片混亂,估摸著就是那時候丟掉的。如今找不到,那就是真的找不到了。”張越說,“你要這些有何用?”
“我懷疑是金羌人拿走了。”
張越實則也有這個懷疑,但他不想再多生枝節。即便知道了行軍作戰記錄的下落,若真是被金羌拿去了,他們也不可能再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