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母進了臥室,看著她忙活,問道:“下次什麽時候回來?”
池說疊衣服的動作停下了,回答:“看情況吧,可能一個月回來一次,也有可能節假日都會回來。”
母親對自己態度的轉變讓池說高興地過完了這個春節,這是她近幾年來過得最開心的一次了。
池母笑著,點頭:“好。”
她走了過去,也幫池說收拾著衣服,母女倆合作起來,效率高了很多。
下午,池說又上了出租車,離別前還跟童家的人見了一面。
童積錦看起來很憔悴,眼底的黑眼圈和蒼白的臉色讓人不難看出來,他最近過得不怎麽樣。
他被童爺爺派去給池說提東西,池說拗不過,童積錦就提著她的行李箱下了樓。
兩人並肩走在了一起,童積錦變沉默了,小區裡有小孩在玩輪滑,歡聲笑語在風裡此起彼伏。
快到小區門口了,童積錦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著池說,乾燥的唇瓣張了張:“說說姐,我是不是很過分?”
“為什麽這麽問?”
“我這兩天一直在做噩夢。”童積錦神情痛苦,“我夢見有個小嬰兒在夢裡問我,為什麽我這個爸爸不要他。”
他說著說著,額頭上還起了一層薄汗,眼眶裡也有了淺淺的淚。
池說抓住他手臂,給予他安定的力量:“你不過分。”她放柔了自己的聲音,“真的。”
上了車以後,池說也還沒完全緩過來,她覺得事事真是難料,本來池說以為童積錦要找自己說的事情無非就是他談戀愛了而已。
路上,池說跟夏周她們聯系了,一會兒她們從自己家裡出發,去池說那兒給這個新年來個結尾。
街上的店鋪從初八就已經開始營業了,夏周和曾乖來的時候,手上還提著剛從菜市場裡買的菜。
“螃蟹、蝦、雞、排骨……”池說在飯桌上數著她們買的菜,“我做得出來,你們能吃完嗎?”
曾乖搖頭:“不用做完啊,其他的菜都給你買的,你看看你都瘦了。”
她說完抬起手來捏了下池說的下巴那,立馬推翻了自己的上一句:“哦,沒瘦,雙下巴都快出來了。”
夏周“哈哈哈”了兩下,在一邊擇著青菜:“逢年過節誰不胖個三斤,誰就是叛徒。”
池說提著部分肉進了廚房,開始認真做起了晚飯。
晚上八點,三個人吃飽喝足,在池說的沙發上倒了下來。
都喝了點酒,池說自己都知道自己沒那麽清醒,曾乖在一邊咂了咂嘴,問道:“什麽時候再去找Alex喝酒啊?”她掰了掰手指,沒兩秒就垂下手,“我都忘記有多久沒去那邊了。”
池說閉上眼睛,她的手背覆上自己的額頭,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她道:“之前不是忙工作嗎?哪兒有時間去,過年期間我們堆積的工作又多,又要忙起來了,沒個十天半個月甭想休息好。”
夏周問了句:“笛笛呢?”
池說算了下時間:“她那邊現在還在凌晨四五點。”
“不是。”
“我是問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晚上。”池說回答完咧了咧嘴,因為喝了酒,這笑容看起來帶了絲傻氣,但更多的是泛著可愛。
曾乖聽見這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在另一個沙發上倒下:“害,我還是單身狗,我不要跟你們待在一起。”
池說和夏周笑了起來,曾乖卻皺起了眉頭,表達自己的擔憂:“說說,你有沒有想過,跟笛笛之後怎麽辦啊?”
池說腦子慢了半拍:“什麽怎麽辦?”
夏周替曾乖解答:“就你跟笛笛不是情侶嗎?兩個女生嘛,家裡接受度應該沒那麽高。”
池說搖頭:“沒想過。”她呼出一口氣,“有什麽好想的,順其自然。”
夏周看了她一眼,也跟著說了句:“我現在也是這種心態,但我又有點悲觀,跟嶽科談了這麽大半年,其實一直都挺順利的,我們也沒吵過架,可能算是別人羨慕的一對吧。偶爾我還是會忍不住去想,要是有天我們要因為家庭原因……他和我究竟會用什麽態度來面對。我家裡跟他家裡的情況差太多了,包括笛笛也是,他們家的家境就是不一般。雖說現在已經9102年了,但是要求門當戶對的人依舊不少。”夏周沉沉地歎息一聲,“所以我前陣子就不怎麽想要見他,也就是他期末備考的時候,我覺得少見點面可能感情就會淡點,那麽分了手了也就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了。”
曾乖感覺自己的酒意都要被夏周這番話給說沒了:“我操,一年都沒談到就在想分手的事情了啊?”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