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姐戴了副眼鏡,她聞言推了下自己的眼鏡,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其實是……”
賀臨笛在一旁安靜著,就在池說以為她不會說話的時候,聽見她吐出了寶貴的四個字:“琳姐,走吧。”
想了想,好像從下午見到面以來,池說就聽見賀臨笛說了三句話,兩句跟琳姐有關,兩句跟自己有關。
池說的交際能力比起夏周是要差點,但不代表她很差,跟琳姐以前只是加個微信好友的普通交情,從超市到酒店的路上兩個人卻聊得仿佛認識了許久一般。
分別的時候,琳姐還有點不舍得池說,她滿臉的笑意,對著池說道:“下次還有什麽八卦可以分享給我,我太喜歡了。”
琳姐今年三十六歲,生平最大的愛好之一就是看娛樂圈八卦,上到九十年代的演藝圈下到現在零零後的偶像都迅速崛起的娛樂圈,不論是國內還是歐美還是印度,就沒有她不喜歡看的內容。
池說自己不是很了解這些八卦,其實一路上都是琳姐在講,大多數都是國外的明星間的趣事,池說配合地跟著笑還有感慨一句“這也太那個了”。
“這也太那個了”是她在網絡上新學的萬金油回復,適合在詞窮的時候出現,也適合在敷衍的時候出現,池說自然是屬於前者。
汪芮在期間也不時地插話進來,一路上有說有笑,這樣一看來,她們三個人跟賀臨笛之間就好像有結界——賀臨笛提著袋子安靜地像是融入了秘市的黑夜。
分開以後,汪芮拍了下自己的胸口:“看出來了,你跟賀老師,真的……”
她沒說完,池說自己接了下去:“不熟。”她頓了下,同時也是在強調,“真的不熟。”
“是的。”
——
向清雅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們的心像是一座用世界上最硬的石頭做的,無論池說她們公司的人用盡千百招式,就是不松口讓他們跟向清雅當面談,畢竟當面談可能還有點機會不是?
小誠他們也不是沒有禮貌的人,一聽見拒絕就會離開,然後下一次再來。
這邊不太順利,而喜雨那邊就要順暢得多,從周三,也就是他們來到秘市第二天開始,他們公司的人就已經陸陸續續地開始對向清雅進行攝影和采訪了,讓新越這邊的人好不羨慕。
池說不怎麽著急,她甚至還有空閑的時間拿出自己的iPad點開軟件練習繪畫。
跟她住一起的汪芮對此感興趣得很,問了池說學畫了多久又看了看池說畫得怎麽樣了以後,就拍拍胸口想要當模特。
池說自然不會拒絕,汪芮就立馬自拍了一張發給了她。
池說彎著眼睛:“一張畫照值一杯酸奶,我這可不是免費畫的。”
“沒問題。”
“你之後可以開個帳號專門接單畫畫,搞個副業,我覺得你天賦好高,才畫了這麽點時間就可以這麽好了。”
池說毫不謙虛地接下了誇獎:“為你這句話,這次的費用我就不收了。”
“謝謝老板。”
不過出差做的事情還是得跟工作有些關系,池說畫完了一張汪芮的頭像後,在網絡上搜了搜向清雅的微博,思考了好幾分鍾,才又下筆繼續畫了起來。
她有個大膽的想法。
向清雅這個女演員也是新出頭的,在此之前在娛樂圈沒擁有什麽姓名,微博的評論也不多,粉絲也少得可憐,直到得了金樹獎以後,名氣大增,她才被許多人給知道。
池說之前也不知道她,也是因為“金樹獎最佳女主角”這個頭銜才去看了眼她的視頻和她的微博,而向清雅微博最喜歡發的照片不是自拍,而是自己畫的畫,並且還是漫畫,還在連載中。
可能自從獲了獎以後忙碌了起來,就沒什麽時間畫了,更新就斷了,許多人還跑去她微博裡催更,全然忘記了她現在已經身價發生了變化這件事。
池說畫的不是向清雅的照片,而是向清雅微博上po出的漫畫的結局,在來秘市之前池說在辦公室研究了一下午,發現這漫畫就缺結局了,但向清雅似乎卡在了這裡,不知道怎麽去結尾。
池說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是否多事,但是上面的領導都表示了,要用盡一切不違反道/德/法/律的辦法將向清雅攻略下。
而且,萬一呢?
很難得地,池說在這兩個晚上睡得要比這兩個月晚了兩小時,畫完的時候她身心俱疲,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抽走了,睡前她也還在迷迷糊糊地想,向清雅明天會不會因為她畫的結局而生氣。
她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否多余。
周六早上,池說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小誠,小誠沉思了許久,表示自己要跟著去,但池說拒絕了,說:“這次就我跟汪芮去吧。”她拿著自己的u盤,“不行的話,我們就回來了,也省得你們白跑一趟。”
這話聽著耳熟,小誠也沒不同意。
池說帶著自己畫的結局,先去了彩印店打了出來,接著裝進了一個文件袋裡,搭了出租車報了地址。
向清雅工作室的人不是沒有禮貌,相反,他們會熱情招待你,只是不會同意參加活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