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乖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難道不是你先說雲上花園的嗎?聯想一下怎麽了?”
池說無言以對,她站了起來,去接了杯咖啡。
已經到了十二月中旬,雲城的天也越發冷了,池說自從那次沒戴手套差點就長凍瘡以後,每天晚上回去就將保暖手套放在包裡,早上出門前再檢查一番。
周二下午,池說被主管叫進了辦公室,又給她分配了新的任務。
池說聽著這個任務一臉懵圈:“什麽?”她要再確認一遍,“林總說我們公司缺個攝影師,讓我上樓去跟喜雨的優秀攝影師學學?”
池說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主管,我們公司的攝影師不是挺多的嗎?之前去采訪的時候也帶有,為什麽一定要是我呢?”
主管聞言臉色一沉:“讓你學你就學,有問題憋著,或者去問林總。”
問林總……池說當然沒有那個膽子,而她之所以在主管面前可以直接表示自己的疑惑無非就是她現在成了部門的優秀員工代表,只是還沒到年會還沒給她頒獎。
畢竟之前向清雅那事兒她的表現著實優異。
聽見主管這樣的不容拒絕的口吻,池說微微垂了垂頭,應道:“知道了。”她又問,“是讓我從今天開始就學習嗎?”
“對的。”主管看著她,“你有相機嗎?”
池說想到這個愣了愣,旋即緩緩點頭回答:“……有。”
賀臨笛送給她的微單還在她家裡放著,已經兩三個月沒有拿出來用過了。
主管大手一揮:“那就從明天開始,你每天花下午的時間去喜雨學習,什麽時候喜雨那邊的專業攝影師覺得你拍得不錯了,什麽時候你就算學成了。”
池說還沉浸在震驚中,她內心發出無數聲歎息,表面上卻平靜得很:“好。”
回到自己工位上的時候,池說還有些恍惚,她感覺自己在公司完成就是個打雜的了。
采訪要叫她,談判要叫她,現在還要培養她當攝影師,她本來的身份明明只是個小文員而已,每天按時上下班每天登記明星行程而已。
現在卻要被迫成為……攝影師?
池說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曾經對賀臨笛說的那句話,在被安排去讓賀臨笛玩得開心那一天,她對著開了門的賀臨笛說“我來轉行當攝影師”。
這算什麽?她才是真正的預言師,曾乖這個烏鴉嘴靠邊站。
池說的心情為此沉重了起來,她發誓自己當時真的就隨口一提,完全沒有半點想要搶賀臨笛飯碗的想法。
不過冷靜思考了一番以後,池說覺得想的可真他媽多。
就她這樣還搶人家飯碗?做啥夢呢?什麽時候可以把人照得跟本人差距不大就已經是進步很大了。
方秀秀見池說在一邊沉默的樣子,出於擔心,她問道:“說說,挨罵了嗎?”
池說回過神來,轉頭看著她,也用同樣小的聲音回道:“能不能盼點好的?”她說,“我看著像是挨罵了的嗎?”
方秀秀點頭:“像。”
池說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臉,她閉著眼睛,聲音從縫隙中跑出去:“我被安排去學攝影了。”
方秀秀眼睛一亮:“這不挺好的嗎?你這臉色我還以為你被批評上班摸魚了。”
池說:“……”
這件事瞞著誰也不可能瞞著自己在公司的兩位好友,下班的時候,夏周和曾乖走了過來,又開始說起了相聲。
“我日,說說,你要去當攝影師了?”
“天啊,又是畫手又是攝影師,你怎麽這麽能乾呢?”
“那豈不是買雲上花園的計劃要提前了,從二十年後變成十年後。”
“那公司安排你跟誰學習了嗎?還是讓你自己選?還是說誰都可以當你的師父?”
“那我不建議大胡子攝影師,他個狗/逼,又想來泡我們公司的另一個漂亮妹妹。”
池說一邊收拾著包一邊聽得腦袋都大了,她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你倆先別說了,冬天了,鳥都遷徙了,你倆還在嘰嘰喳喳。”
曾乖“哼”了一聲:“我們這是關心你。”
夏周“呸”了一句:“狗咬呂洞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