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笛思考了兩秒,點了頭:“行。”她皺了皺鼻子,“你身上一股火鍋味道。”
“嗯,我吃完火鍋回來的。”
“我也想吃火鍋。”賀臨笛靠著沙發,看著池說嘴角揚起,“要不我們現在吃火鍋?你看著我吃的那種。”
“你還不如要了我的命。”
她這話一說完,就看見在眼前的賀臨笛張開了雙臂:“我要一個擁抱。”
池說被她突然來的這句話給說得咳嗽了下,賀臨笛繼續說:“我昨晚都沒抱夠。”
池說聞了下自己的頭髮:“可我現在身上的火鍋味有點濃,我去洗個澡。”
她說完還真要站起身來,但賀臨笛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住了:“我感冒已經好全了。”
池說把自己的袖口遞到了賀臨笛鼻邊:“你確定你真的能受得了這味道?”
賀臨笛把她的手拍開:“去洗你的澡,我點外賣了。”
池說果真去了浴室洗澡,賀臨笛在客廳點起了外賣。
過了二十來分鍾,賀臨笛收到了沈渠發來的消息:【笛笛妹妹,可能我們得說再見了。】
賀臨笛心裡一緊,她想到了抑鬱症患者自殺的各種新聞:【為什麽要說再見?】
沈渠的消息回得很快:【在病好之前,不是很想跟人聯系。】
賀臨笛在這邊抿了抿唇,糾結了十來秒,還是給沈渠打了個電話過去。
畢業以後,交朋友似乎就有了難度,而沈渠是她為數不多的新朋友之一。
賀臨笛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見沈渠的聲音含笑:“謝謝你,可以聽我說那些話。”
賀臨笛嘴唇動了動:“跨年那晚的話嗎?”
“是。”沈渠又笑了一聲,“她已經有了新的喜歡的人,我就不再多做打擾了,我是想過回去找她,但前提是……她還是一個人。”
賀臨笛感到一絲遺憾:“她……知道這些嗎?”
“她不知道。”
“我希望她永遠也不要知道。”
賀臨笛走到了窗邊,拉開了一道小縫隙,任由風吹著自己的臉,她發出誠摯的祝福:“希望你可以遇到更喜歡的下一個。”
沈渠:“我也希望。”
這四個字對沈渠而言,好像非常沉重,賀臨笛聽見了她努力克制卻還是溢出來的哭腔,心中歎了口氣。
“賀臨笛。”
“你外賣要到了嗎?”
這時候,池說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賀臨笛轉身對她搖了搖頭:“還沒,大概還有五六分鍾。”
她說完低頭一看,沈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掛了她的電話,手機屏幕又暗了下去。
池說看見了開著縫的窗口,停下手中的動作走了過去:“感冒還沒好全,怎麽又吹風了,再感冒了怎……”
“……麽辦。”最後兩個字池說的聲音很小。
賀臨笛已經抬手將她的脖子摟住了,把自己的下巴擱在了池說的肩上。
池說穿著睡衣,頭髮上的水還沒擦乾淨,還有的正在順著發絲的方向往下流,她才洗完澡,體溫還有些高,賀臨笛這樣抱著她,讓她的體溫又升了幾個度。
池說艱難地滾了下喉嚨,關心地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感受到了賀臨笛情緒的不一樣,洗澡前都還活潑,現在就有些沉默。
這個擁抱,就像是尋找安慰一樣。
“沈渠……”賀臨笛又站直了身體,“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才能再見到她。”
池說抿了抿唇:“過幾天我們公司的活動,她會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