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跑步的時候,一個不注意,狠狠地摔了一跤,膝蓋上已經流了血,混合著塑膠跑道上的小石頭,密密麻麻,著實有些慘不忍睹。
沈渠額頭上已經有了汗水,嘴唇已經泛白,明明已經疼得不行了,卻還在安慰著關心她的朋友們同學們,露出燦爛的笑容。
特別倔強的一個人,也特別讓人心疼,池說無數次回想起當時沈渠的那個眼神,也依舊會對沈渠帶著一點心疼。
現在……
沈渠一點樣子都沒變,她得了抑鬱症,她被一個人連續騷擾了兩次,但她本人什麽都沒對外說,也只是對著關心她的大家報了個平安,表示自己沒有事。
但又怎麽會沒有事呢?
跑來告訴自己被騷擾,還來告訴自己真的得了抑鬱症,這就代表了沈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她其實還是覺得委屈難過,但是也只能告訴池說而已。
沈渠相信池說,就如相信池說一定不會爆料給大家她曾經劈腿這件事。
池說垂了垂眼瞼,打開微信,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沈渠發了消息過去:【什麽時候拍完啊?】
沈渠的回答很迅速:【預計5號殺青。】
那就大概還有十天了。
池說松了口氣:【來找我吃火鍋。】
【嗯。】
隔著屏幕,池說仿佛已經想像到了沈渠自己抱著膝蓋默默閉眼的樣子,這是沈渠最喜歡的動作。
網絡上關於沈渠這件事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第二天,聖誕節到了。
池說從早上醒了以後,就一直在關注著韓瑜的動態,韓瑜今天跟酒吧女孩有個約會,從早上十點開始,她們會一起去吃飯,又會一起去看電影,接著就去韓瑜布置好的KTV裡唱歌。
當然,對韓瑜而言,那不是唱歌,那是表白。
韓瑜的回復斷斷續續,池說能夠感受到她的緊張,但她又忍不住地想要笑,就連上班的時候,唇角的弧度就沒下去過。
下午,池說又在喜雨待著,一會兒得跟著賀臨笛去拍一場活動。
賀臨笛在一邊收拾東西,她看了眼對著手機傻笑的池說,躊躇了好一會兒,才裝作不經意地提起:“今天那麽開心的嗎?”
池說視線就沒從手機上移開,她指尖還在屏幕上敲著,一邊打字一邊回復賀臨笛的話:“是。”她說,“替我一個朋友開心。”
賀臨笛挎起單反,又問:“她怎麽了嗎?”
“大概就是要脫單了吧。”池說收起手機,眉眼彎彎地朝著賀臨笛答道。
賀臨笛放下心來:“那挺好的,今天表白很適合。”
池說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也站了起來:“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嗯,九叔已經在停車場等著了。”
電梯裡,池說又收到了來自韓瑜發的消息,韓瑜說她們現在準備去看電影了,她好緊張。
池說又止不住地發笑,打字回復:【衝鴨!小瑜!】
賀臨笛瞥了她一眼,率先挑起了一個話題:“我看見那條微博了。”
池說還沒反應過來:“哪條?”
“……”
池說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想起來了。”她說,“你又沒關注我微博,怎麽看見的?”
賀臨笛抿了抿唇,她側過腦袋,有些別扭地答道:“你是我唯一的經常訪問。”
昨天是“唯一的徒弟”,今天又是“唯一的經常訪問”,池說拚盡全力終於把想要瘋狂上揚的嘴角給壓了下去。
開心不能表現太明顯了。
池說“哦”了一聲,假裝鎮定的樣子,她說:“你也是我的唯一。”她頓了下,“唯一的特別關注。”
賀臨笛低聲笑了下,又轉頭看著池說的側臉,說道:“我們這是在幹嘛?頭銜battle嗎?”
“我也覺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