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池說更新了自己畫的一幅畫,裡面的主角仍然是她和賀臨笛,她的畫功的確進步了很多,現在自己看著這幅畫越看越舒服。
剛發出去,就有人在微博“啊啊啊”了起來。
池說突然想起來之前自己被投稿去了一個畫手相關的微博,而那個投稿者給她貼的標簽是:百合畫手。
池說看著這四個字的時候都沒馬上反應過來,而後就覺得好笑,覺得好像還真是,自己現在這樣,不就是一個百合畫手嗎?自己po出來的那些畫,主角全是她和賀臨笛,而正是因為這條投稿,所以她的微博才漲了起來,關注她的粉絲裡大多數都是喜歡女孩的女孩,有的有女朋友,有的還在單身,但對愛情的態度都很美好。
池說看了會兒微博的評論,點了返回,她正在自己的臥室裡,而賀臨笛不出意外還在洗澡,只是這時間有些久了。
池說掀開被子下了床,開門以後,才看見賀臨笛已經在沙發上坐著了。
她頭髮上還包了頭巾,微低著頭,正在跟人聊微信。
池說不愛看人隱私,只是看界面就知道是在聊微信,她一邊用另一個毛巾給賀臨笛擦著脖子上的水,一邊說道:“怎麽洗完了也不喊我一聲。”
“我回消息去了。”賀臨笛有些激動的樣子。
池說好奇地問了句:“發生什麽事了嗎?”
“妙然說她懷孕了。”
池說“哇”了一聲:“真的嗎!恭喜!”
丁妙然結婚好幾個月了,池說一點也不擔心什麽,也不是說她心大,只是這的確沒什麽好在意的。
她向來看得開也坦率,一個人一生隻喜歡一個人不現實,如果賀臨笛在喜歡之前,喜歡過其他人的話,池說倒覺得更真實一點。
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啊,就算認真愛過但分了手後又跟別人在一起的人不在少數,不然是不是還得給自己畫個圈圈為牢告訴自己不準愛上別人,否則就得進入十八層地獄。
不需要那麽多枷鎖和鐐銬,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去糾結過去去擔心將來,好像都沒多大的意義。
賀臨笛的家庭有些複雜,池說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她了解自己的家裡,如果自己的母親知道了自己一直如此抗拒相親的原因,兩個人怕不是要鬧翻天了。
家庭的問題對她們而言,肯定是棘手的,池說也不是沒有想到過這一點,但如果就因為還沒發生的未來而開始憂慮的話,這段戀愛就沒有開始的必要。
“她也讓我恭喜你。”賀臨笛把自己手機上的聊天內容給池說看,“恭喜你跟我在一起。”
原來丁妙然知道她的存在,池說注意到了這個信息,她唇角揚了揚,問了句:“賀臨笛,你跟丁妙然怎麽認識的啊?”
賀臨笛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想翻舊帳嗎?”她輕哼了一聲,“我偏不說。”
池說失笑:“不是,我就是好奇。”她取下賀臨笛頭上的毛巾,給賀臨笛擦著頭髮,“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等你回答了再說。”
賀臨笛作出回憶狀,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好像是考場的時候認識的,有一次月考,我跟她前後桌,她沒帶筆還是橡皮我記不清楚了,然後老師就把我的借給她了,後來她還給我……就這麽認識了。”
賀臨笛的頭髮上的水還很多,池說乾脆站到沙發後為她擦著:“後來呢?”
“後來……”賀臨笛聲音來了個急刹,她轉頭朝著池說笑,“你還沒告訴我秘密,就想誆我說後面的內容?”
池說無辜:“我那是誆嗎?我那是在跟你算舊帳。”
“那我也要算你跟……”賀臨笛差點說了沈渠的名字,她立馬轉了個方向,“曾乖的舊帳。”
池說被她這幅吃醋的樣子逗笑了:“我跟她有什麽舊帳?”
“在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電梯一開,你正湊在人家耳朵旁邊。”
“你來晚個幾秒就不會看見了啊。”
賀臨笛被池說這句角度刁鑽的話給說得愣了好幾秒,她眨了下眼睛,不可置信:“池說啊池說,你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這解題思路會不會太沒臉沒皮了!”
池說上揚的唇角就沒下去過,她順著賀臨笛的話往下說:“這倒也沒有吧,我臉皮挺厚的。”她輕咳了一聲,臉悄悄地紅了一點,“我以前為了你,臉皮可厚了。”
“什麽時候?”
“……我突然不想說這個秘密了。”
賀臨笛拿下她手中的毛巾,跪在了沙發上,仰頭看著池說:“不行,你必須講,你可以沒臉沒皮,但你不難沒有信用。”
池說又把毛巾拿到手中,雙手放在了賀臨笛的腦後為賀臨笛擦著頭髮:“不擦也不吹,感冒了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