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笛沒再吭聲,兩人就這樣隔著空氣“對噴”了兩句,這頓飯就到了尾聲——服務員推來了蛋糕,夏周戴上了壽星帽,燈關了以後,開始許願。
明天還有工作,當然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尤其是池說的作息規律以後,他就很少還有十點過還在外面晃蕩的時候了。
嶽科這個年下男友做得極好,還貼心地為夏周的朋友們招了出租車。
夜晚的風更加凜冽了,池說戴好了圍巾和帽子,卻仍然感覺這風在找著地方往裡鑽。
“風可能也怕冷,所以來尋求人類的庇護。”池說牙齒打了個顫。
曾乖不以為然:“想啥呢?現在還在給冷風洗白?”
池說:“……”
夏周笑了笑,說道:“那曾乖你跟說說一起回去吧,你倆順路。”她分得很明確,“我們先送笛笛回去了。”
“好的。”曾乖點頭,跟池說又對夏周說了句“生日快樂”,就往道路對面走去,在那邊打車的話司機就不繞路了。
等到看著池說她們上了車,夏周對著賀臨笛和自己的男友道:“我們也走吧。”
嶽科抬起手來揉了下她的頭髮,笑著說:“辛苦你了。”
“哪兒有,你才辛苦,做了好多事,我好感動。“”
兩人在旁邊打情罵俏也沒避諱著賀臨笛這個表姐,賀臨笛彎了下唇角,說:“你們自己回去吧,我再逛一逛。”
“不行,我們得把你送回家。”嶽科表示不同意,“我怕你突然腿疼。”
夏周捉到來這個關鍵信息:“腿疼?”
“啊……沒事,就是正常的抽筋。”嶽科感受到了賀臨笛的眼神,立馬慌張地解釋道。
夏周對這件事還有點疑惑,聽到這個回答也不得不假裝放下心來:“OK。”
賀臨笛接著說:“我又不是不會打車。”她垂了垂眼瞼,“我心情不是很好,想在外面先走一走。”
嶽科沒再堅持:“那好吧。”他還是改不了口,“笛姐,你注意安全,別讓舅舅他們擔心。”
“嗯。”
嶽科他們把車開走了,賀臨笛緊了緊自己的衣服,給他們讓了道。
直到車子遠去看不見,賀臨笛才松了口氣。
路邊的樹下有一條長椅,她又裹了下自己的高領毛衣,慢慢走過去坐下。
穿的褲子很厚,也很保暖,就算接觸到冰冷的長椅,也不會感覺到一絲涼意。
身前的行人來來往往,賀臨笛從兜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微博,登錄了小號。
她又畫好了三張圖,也已經拚成了長圖,她盯著通知欄的那一片紅色,不確定自己要不要發。
猶豫了可能五分鍾左右,她隨意地拍了下天空,配了簡短的文案發了過去:【有點冷。】
車上的時候,曾乖由於吃困了,就靠在池說肩上睡覺。
池說在刷著微博,她最近仍然在鑽研畫法,剛刷新了一下首頁,就看見了之前猶豫了半天還是被她關注了的賀臨笛的小號。
這條動態看起來無比正常,但池說又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現在的賀臨笛應該在車裡,而不是在寒冷的冬夜裡看天空。
小號的意義是在於無人知道這是自己,跟有多少粉絲沒什麽關系。
但現在似乎又有點不一樣了,因為池說認出來了這是自己的微博。
上次發圖的時候,賀臨笛就一直在密切關注著轉發,看看能不能尋到任何關於池說的蛛絲馬跡。
慶幸的是,她守到了。
賀臨笛自己也摸不準自己現在究竟在做什麽——她應該離池說遠一點,卻總是會忍不住想要靠更近。
賀臨笛覺得自己真的有點瘋了吧。
她會提前跟老板請假下班隻為跟池說待在一個電梯裡,也會在池說感冒發燒迷糊不清醒的時候守在池說的床邊,還會就著跟林總的關系好讓他悄悄問下池說對自己現在的態度,雖然這個到後來林總演技不行給攪黃了,甚至於,今晚看見曾乖給池說夾菜,她都有點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