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斂起自己的表情,下巴朝著電梯裡揚了下:“上去再說。”
“好。”夏周點頭,也嚴肅了起來。
進電梯、按樓層。
池說站得筆直,一臉平靜地等著其他人出去。
現在電梯裡只有她跟夏周在的新越公司樓層是最高的,在第25樓。
夏周在一旁表現得也很安靜,而等到最後一個人出了19樓的時候,她立馬露出原形,朝著池說問道:“所以說,今天中午本來是你去見你媽的,結果被迫相親了嗎?”
話題仍然在繼續,池說揉了下自己的眼皮,她的睡意席卷而來。
她輕輕點了下頭,聲音有點小,但在窄小的電梯內可以聽得很清楚。她回答道:“對……等於被我媽捆去相親的。”
剛說完這話,電梯就在第23樓停下了,有人進來了。
夏周一點也不關心這點,側著腦袋繼續問池說:“那個男的怎麽樣啊?跟你上次相親的背《琵琶行》的比起來呢?有沒有好點?”
池說抿著唇沒有應聲,只是偏過了腦袋,給她使了下眼色,隨後才說到:“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啊?這次你不會又遇到一個奇葩的相親對象了吧。”
“……”池說覺得自己的眼神透露出了一種看開生死的感覺。
夏周後知後覺地轉過頭,這才發現新進來的是……賀臨笛。
夏周的反應速度極快,她立馬抬起手來,假裝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馬尾,而後拿起手機假裝打電話的樣子:“你媽真的是……哎!你要上班了啊?好,拜拜。”
池說被她拙劣的演技給尬到眼皮都跳了下,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卻為自己點了根蠟燭。
運氣真“好”。
她努力做到目不斜視,但余光一直放在賀臨笛身上。
賀臨笛站在比她們靠前的位置,背對著她們,穿著米白色的長裙,一頭柔順的頭髮披散在腦後,因為距離很近,可以清楚地看見黑發之中挑染的幾縷藍發。
池說知道,這是賀臨笛上周末剛去挑染的,不過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她知道這個消息都是別的同事看見了告訴她的。
“說說,我那朋友的媽真的是……”
電梯很快就到了第25樓,夏周秉著“送佛送到西演戲演到底”的準則,出電梯的時候還在做出跟池說八卦的樣子。
池說聽得腦袋都大了,她感覺自己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後背都在發汗。
她一邊走一邊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在一旁還在為自己演技鼓掌的夏周:“你說賀臨笛聽見了你問我的那些話了嗎?”
“我覺得……”
夏周露出一個微笑,沒有繼續說下去,池說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被騙相親事件的憤怒已經全部轉化為了賀臨笛聽見內容的窘迫,池說微擰著眉,沉著臉進了公司。
現在才一點半,公司的同事們基本上沒在工作。
窗簾已經都拉上了,室內空調溫度開得剛好。
有的趴桌上睡覺,有的在玩手機遊戲,有的則是在刷微博看某音。好在大家都戴了耳機,沒有出現聲音外放的情況。
池說跟夏周也放輕自己的腳步,調起了靜音模式。
回到了座位上,池說放下包,閉上眼往後靠著椅子。
短短一個中午的時間,卻讓她如此疲憊。
沒過幾秒,她身邊傳來一聲又輕又低的聲音:“說說。”
池說眼睫顫了下,偏了點腦袋,用鼻音“嗯?”了一聲。
曾乖好奇地問:“你今天中午被你媽騙去相親了?”
池說驟然睜開眼睛,往夏周坐的方向看了眼,似乎是感應到了她的視線,夏周笑著對著她揚了揚手機。
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