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說把大衣的扣子解開,也把自己圍巾給取了下來放腿上。
昏暗中,賀臨笛看了眼她出門才戴上的圍巾,低聲笑了:“跟你送我的那條長好像。”
她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剛好系了這個圍巾,也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放在腿上。
池說輕咳了一聲,解釋道:“同一款,不同顏色。”
“我說呢。”
“我還以為是什麽什麽款。”
情侶款。
池說想到這三個字就有些嗓子眼發癢。
要看的電影是臨時決定的,因為今天周五才上映,並且口碑還算不錯,現在這個場次觀影的人還挺多的。
池說買的票在最裡面,這樣就不會發生別人反覆路過自己身前的事情了。
池說看電影有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她感興趣的才會看,不然不論影片票房多好口碑多好,如果她沒什麽興趣的話,怎麽也不會進電影院的。
但這部電影成了這幾年來的例外,因為賀臨笛想看,她總不能不來吧?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喜歡的人問自己要不要一起看電影,如果拒絕了,那這人不是傻還是傻。
開場前,池說還是問了句:“你很期待這部電影嗎?”
“沒有。”
聽見賀臨笛的回答,池說愣了愣,張了張嘴又想繼續問下去,但賀臨笛仿佛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先她一步說道:“重要的不是電影,是一起看電影的人。”
……
賀臨笛在用同樣的招式回應她晚上從飾品店裡出來的話。
就改了內容而已,中心思想都沒變,但聽得池說仍然臉頰一熱。
而且賀臨笛說這話的時候,鼻音已經沒了,換回了她的清亮卻又刻意壓低的少女音色,說完似乎還覺得不夠,又問了句池說:“你覺得呢?”
盡管心中已經“啊啊啊”了一萬遍了,但池說的表情依舊鎮定,只是嘴角上揚的弧度出賣了她:“嗯。”
這電影池說不感興趣,看的時候難免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心思自然都是飄到賀臨笛這邊去了,賀臨笛看得非常認真,情緒還會跟著劇情的發展而發生變化,看完的時候,甚至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到了電影尾聲,片尾曲一響起,影廳的燈就被打開了。
池說準備把手放圍巾上,準備戴起來,但還沒抬手,她的手背上就覆了一隻手。
賀臨笛偏頭看著她:“等下,還有彩蛋。”
池說“哦”了一聲,以為賀臨笛會撤回自己的手,結果賀臨笛沒再動了,她的掌心就跟上了強力膠一樣,黏在了池說的手背上。
接觸到的這片肌膚已經在逐漸變熱了,池說沒有再動自己的手,甚至還坐直了身體,跟著賀臨笛一起看彩蛋。
終於,兩分鍾後,彩蛋結束了,賀臨笛掌心的強力膠也用盡了。
池說舒了一口氣,但她沒再系圍巾,只是拿在了手中,跟賀臨笛隨著人流出去了。
幾分鍾後,下了電梯,兩人又出現在了馬路上。
池說的領口又有風找著縫往裡面鑽,直接將她本來還有些燥熱的身體給吹清醒了,這也是她不戴圍巾的目的所在。
不僅如此,池說連手套也沒戴,被賀臨笛觸碰過的手背上仿佛還尚有微熱的溫度。
“那個男主演太爛了。”
“氣死我了。”
“之後他工作室要是給我發郵件預約拍照,我要拒絕,不接這單。”
賀臨笛的觀影感想跟別人的似乎不太一樣,但又好像沒什麽多大的區別,就是可能任性了點。
不過她也有任性的資本。
池說讚同地點了頭:“我第一次見到哭戲那麽那麽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