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現在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站出來說話的,在那些大魏名士中,就有好幾位須發皆白的讀書人,周複禮還認識其中幾人,都是名滿天下的名士,前幾年就來過洛陽和他進行文鬥。
有這些人在,按理怎麽也不可能由一青年率先開口。
但此時這些大魏讀書人,眼觀鼻鼻觀心,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有些年輕的大魏讀書人,在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爆發出了說不出的光芒。
青年將扇子一張,“大魏蘇幕遮,帶領我大魏讀書人前來赴今年之約。“
這……
不僅周複禮瞳孔收縮了一下,周圍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剛才對方說的是,他帶領大魏讀書人前來?
這個名叫蘇幕遮的人,恐怕有些名堂。
不過,周複禮現在擔心的是,這個天下矚目的文鬥,他該怎麽弄。
怎麽也不能陰溝裡面翻船。
但和一群真正的名士搞文鬥,他怎麽可能贏得了,他已經不是那個將大腦當儲存器的機器人了。
周複禮做了一個讀書人的禮節,答道,“大晉周複禮。”
蘇幕遮看著周複禮,都說這周複禮乃大晉第一名士,不僅飽讀詩書,才高八鬥,人更是長得超凡出塵。
今日一見,還真夠出塵的,那臉上的表情就如同永不融化的寒冰,說話的語氣清淡得如同拒人於千裡之外,這樣的人怕是不會被任何外力所動。
要是司馬煜知道蘇幕遮現在心裡所想,估計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引為知己,他這三年來就是這麽過來的。
開始的時候,他才進宮,無依無靠,還經常用熱臉去貼一貼周複禮,結果……
就沒有結果了,他直接被這個人冷死了。
油鹽不進,好歹不知,看他就像看路上的任何一個陌生人,成天和他說的話除了說教就是說教,一堆大道理,有時候他都覺得他在周複禮眼睛中還不如一灘泥,氣得他愣是天天和周複禮對著乾,天天頂撞他。
蘇幕遮心道,也不知道什麽樣的事情才能讓對方情緒起伏,蘇幕遮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右邊的嘴角向上勾起。
然後說道,“既然小聖人已經回了洛陽,那麽擇日不如撞日,文鬥第一場就定在明天如何?”
周複禮:“……”
都不給他一點準備時間啊,這下慘了。
不等周複禮回答,旁邊的百姓就起哄了。
“你們說這些大魏人是不是有點那啥,明明知道結果,還一年一年的趕著來。”
“可不是,看看,居然這麽著急和我們小聖人比,嘿嘿,就怕他們又像以前一樣,被氣得吐血。”
“哈哈,聽說讀書人特別心高氣傲,每年看大魏人吐血可有意思了。”
“這麽著急,都不讓我們小聖人歇歇氣,明天我們可以睜大了眼睛看好了。”
以往文比都要修築高台,老皇帝的意思周複禮懂,難得的吐氣揚眉的機會,當然要讓大晉百姓好好看看了。
蘇幕遮既然提出明日比試,也就是說高台已經搭建好了?
也對,估計老皇帝第一時間就笑呵呵的搭好了吧。
只是他不知道,這一次和以前可不同了。
大晉的百姓對大魏人可沒有什麽客氣的,還有人故意高聲去酸別人幾句。
只是大魏一行人根本置之不理的離開。
留下周複禮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周複禮現在也沒心情呆在這裡,重新回到船上,去和還念念不舍的老皇帝他們作別,他先回府裡冷靜冷靜。
老皇帝他們是真喜歡這船,剛才蘇幕遮他們來了,都沒有出來看一眼,倒也免了一些繁文縟節。
文鬥第二天進行的消息很快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