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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麟屑 完結+番外》青麟屑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0
他願意留下過這個生辰,薛鳶就算是達成所願,迅速的籌備起來。

說是只在自己家裡辦一個宴會,其實比先前的接風宴還要熱鬧,來客如雲,滿城權貴有資格的踏足的都來了。宴會自然很有仙門特色,從瓊漿玉液到菜色絲竹,都是薛家傳了幾百年的規矩。

畢竟是給令主慶生,而這令主又是如此年輕。

來客之中舒君唯一算得上認識的自己日安就是李菩提,她來的很早,直接帶著禮物到了薛開潮的院子,說過兩句話才去前面。

剩下的舒君不止不認識,甚至也沒有機會見面——他很聽話的一直留在自己房間,開席了就更沒有他的事,隻好在各屋轉一轉,查看燭火門窗,免得一時看不住起了火。

前面的熱鬧傳不到後面來,但絲竹聲音卻常常有一線綿延不絕,響徹宅邸天際。舒君拿著一本《陰符經注》看。

這本經書全文才三百多字,其實不多,就算有不認識的字,認全學會能夠通讀也不需要許多時間。填塞其間的是巨細靡遺的注釋,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通,甚至旁征博引,比經書本身多數幾十倍,才成書一冊,最適合給舒君打下基礎。

書是幽泉特意找來,因此舒君也很當一回事。他從前沒有機會讀書,連戲本子都能翻爛,現在正正經經的有條件了,就十分刻苦好學。除了看找給自己的啟蒙之書,也會主動去讀點別的書,無論能不能懂,至少背一背。

在外面的時候其實不覺得讀書是很重要的事,只是因為不能讀,所以把讀書看得格外高,只要讀了書似乎就不再是芻狗。現在要舒君說出識文斷字的好處,仍然會說得很粗淺。能夠明白道理,能夠有實際的用處,僅此而已。

然而他已經察覺到了,比起身邊眾人,自己還是不及,甚至遠遠落後。他們有多年根基,舒君比不上也是自然的,然而一輩子都跟不上那就太可怕,隻好拚命補救。

從青陽縣到長安,這段距離會耗去許多人的一生,而舒君隻用一個月,真正是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將來還要去洛陽,還有許多風暴在雲層之中準備降下,他既然已經察覺端倪,更不能忘掉危機的存在。

就像牆角的小螞蟻,天還沒有落雨,人未必能夠察覺到空氣裡的震動和濕潤,他已經因築巢在薛開潮的院子裡而忙忙碌碌的往窩裡存糧了。

然而看書居然也沒有看多久,天黑之後才點起滿室明燭,從前到後就一陣擾攘。舒君從自己房裡出去,正好見到薛開潮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進來,神色不明。走得快的幽泉快步走上台階打簾子,同時使眼色。見她眉梢略有焦急,舒君急忙跟上進去。

多余的人都在台階下止步了,但動蕩不安的空氣仍然無聲傳遞。

舒君被指示,一路跟著疾步向前的薛開潮跟進寢室裡,被摘下來的薄鬥篷兜頭蓋住,手忙腳亂拿下來放在一旁,薛開潮已經走到床帳邊,到了內室的盡頭,沒什麽停頓就轉過身走回來,一把抱起他往床上扔。

一陣酒氣襲來,舒君嚇了一跳,驚叫出聲。

然而床帳已經放了下來,薛開潮壓在他身上,並沒動手:“我醉了,叫大聲點。”

第13章真的遲鈍

舒君眼裡薛開潮根本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忽然被這麽要求臉上燒得厲害,順手拿被子掩住自己,張口結舌:“可是我不會呀……”

他是真的不會。

雖然是鬼戲伎人,早晚淪為玩物,但被薛開潮帶走那時舒君確實不通人事,兩人從睡在一起變成真正睡過才幾天,讓他故意叫大聲點純屬強人所難。

何況既然這樣要求,就一定是叫給別人聽的了,舒君怎麽可能做得來。

他這吃驚與驚慌的模樣不是作假,薛開潮的酒醉卻不像是真的。雖然如此,但嘴上說這話的同時,薛開潮已經把舒君懷裡的被子拉下來給他脫衣服了。

舒君料也料不到會有這樣意外的發展,身軀僵硬,躺在床上不敢動。那隻青麒麟不知什麽時候也爬上床,在他肩頸上蹭來蹭去,躁動不已。

“此事十分蹊蹺,這場戲也隻好順水推舟的做下去了,你真的叫不出來?”薛開潮半是解釋,半是在思索。

舒君急忙點頭。

手上的動作一頓,薛開潮歎息:“算了,我自己來罷。”

舒君驚訝瞪大眼睛:難道薛開潮連這個都會?

然而彼話音剛落,蹭在舒君胸前的青麒麟就伸過頭在他的肩上用力咬了一口。舒君又痛又驚,啊的一聲大叫,聲音一定傳出了床幃之中。

……原來是這麽個自己來?

舒君被咬得胡亂掙扎,試圖坐起身,卻被一把抓住,仍舊掀翻在床頭。青麒麟被扔在枕頭的另一邊,二人耳鬢相貼,呼吸相聞,薛開潮身上散發著不同尋常令人恐懼的熱意,咬了一口舒君的耳畔嫩肉,扶在舒君頭上的手指慢慢下滑,去摸更多。二人越貼越緊,舒君情不自禁伸手攬住薛開潮的脖頸,渾身緊繃著顫抖不止。

薛開潮居然帶著幾分怪異的愉悅說了句近乎玩笑的話:“你一向最愛說不,既然如此,那就說不吧。”

舒君年輕,又沒有經驗,做這事一向容易被嚇到,驚慌失措連聲拒絕,又是搖頭,又是推拒。然而要說這是真心的抵抗,卻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二人都不是會多說話的人,薛開潮更是一味付諸行動,把舒君按著自己的心意擺弄來擺弄去,是很少說什麽輕薄的話的。

就是這種表象讓舒君一向以為就算薛開潮在這事上比自己有經驗些——畢竟他找得到門路,而且也從沒有遲疑懵懂過,但也熟練得有限。

卻不料根本不是這樣。

起初他還記得外面有人在聽,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人,但一定不是好人,不好意思出聲被人聽見。後來就徹底忘了,咬著手背堵著嘴也捂不住哭聲,還有高低起伏帶著哽咽的含混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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