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麽人?”是越行鋒的聲音。
“我的天,總算找到你了,你和子謙上哪兒去了!”沈翎繞到前邊,摘下他面罩左右看看,又將他從上到下一通打量,見他安然無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在下閬風樓,石州。”
沈翎肩頭一抖,這人真是奇了怪了,剛才還說要保密,現在怎麽自己說了?暗暗一想,估計石州認得越行鋒,瞞著也沒意思。
越行鋒將沈翎護在身後,說話毫不客氣:“你來幹什麽?”
石州答道:“尋物。”
越行鋒冷笑道:“閬風樓向來有專人尋物,何時勞煩您的大駕?最好說明你的真正來意,莫要以為你對我家少爺說的那些,我也會信。”
第67章某位門主
越行鋒將唇角勾出弧度,敵視的情緒毫不掩飾地擴散,不論對方是何表情,隻管對身後的沈翎說:“他不是好人。”
看似附耳竊語,然說話的音量卻絲毫不減。眼下皆身處險境,這一句話隨便說說倒不要緊,要是讓某人路過聽上一聽,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往石州那頭一瞧,見他仍是笑若春風,沈翎頓覺有些尷尬,拎越行鋒的衣角一扯:“喂,說話也得看看地方,何況人……還在呢。”
“你怕他聽了不高興?”越行鋒側過頭,斂眉看他,“你就不怕我不高興,嗯?”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沈翎低著頭,將他的面罩往上遮了。
“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不像是主仆,倒像是……”石州開口即是風雅溫和,即便音調挑得別有深意,亦是聽不出半分邪氣,“情人。”
情……人。沈翎耳邊像是燃了一串炮仗,轟得腦子一陣眩暈。
感覺肩膀給人一摟,沈翎回過神,斜斜往上看去,越行鋒是一派張揚:“是,又如何?”
石州貌似大悟狀,覺不出半點虛偽:“哦,原來如此。難怪你不把我當作好人了。在巴陵那時候,你的意思大抵也是如此,是嗎?”
怎麽又扯到巴陵?肩上的大掌逐漸收緊,加深的壓迫感激起沈翎的記憶,那個時候……他與石州在喝酒,然後越行鋒就闖了進來,好像同石州說了什麽。完了,記不清。
越行鋒把沈翎摟緊:“是。少爺是我的人,豈容他人隨意接近?”
石州的眸子依舊靜水無波:“看來奚家的門風不過如此。”
越行鋒淡然應道:“無論奚家門風如何如何,也與你這個外人無關。”
沈翎腦子暈乎乎的,眼前兩人說了什麽,竟是一個字也沒聽清。不過聽不清也沒什麽關系,反正越行鋒所言也就那些,可是石州……他為什麽笑得這麽詭異?
“像這樣……”
耳邊拂過三個字,沈翎感覺後頸被人輕輕一抬,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就湊上來,他濃黑的瞳孔深處卷起漩渦,緊接著唇上一暖,周身驀然戰栗。
這是什麽情況!睜眼瞅著這位莫名其妙吻上來的某人,沈翎幾乎瞪得眼睛疼。
可是,這位某人竟是閉著眼,好一副享受模樣。這算是什麽事!
沈翎猛地把他推開,拈起袖子就抹嘴:“越行鋒,你夠了!給我適可而止!”
越行鋒攤手道:“有人想看,我們就讓他看看唄。”
“哪有人想看這個東西!”沈翎氣急敗壞說著,忙去看石州的反應。
石州神色若定、寵辱不驚,坦然而優雅地欣賞兩人的親密舉動,淡定如斯,簡直是自帶聖光的聖人。
越行鋒裝出一副難過樣:“少爺,難道你看不出這位石公子,對你很感興趣?”
沈翎當他胡謅:“怎麽可能!你以為人人都像你!”眼角一斜,竟見石州點頭!
石州坦然道:“如果我說,閬風樓丟失之寶物,便是你奚澤公子,又覺得如何?”
瘋了,這個世道簡直是瘋了!沈翎愈發呆滯,無意識地直往後退。
後院的門,由始至終都虛掩著,忽然被人推進來,也無奇怪之處。
越行鋒與石州迅速遮好面罩,而沈翎因刺激過大,依然愣在那裡。越行鋒上前一步,自然地把他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