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星火在眼前燃起、炸裂,卻持續著,不熄滅。沈翎的雙手,顫抖、緊握。
唯獨這一件事,不可以!
那人沒有給沈翎猶豫或抗拒的機會,待他背上劇痛,已被掀翻在榻上。一個身影,覆在上方。
“你最好不要反抗。不止是你的家人,還有他、他的族人,都將因你而死!”樂淵輕撫他的眉眼、鼻尖,順著臉頰的弧度,徐徐下滑,眼看他不自覺地避開。扣緊他的下顎,彎了笑眉:“沈翎,想清楚了嗎?”
“樂子謙!你……”
“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呵呵,你的底線,也就如此。”
溫熱的手在臉頰流連,遂逐步下移。沈翎腦子一空,刹那間,身體竟失了知覺。
面對毫無生氣的身體,樂淵的興致絲毫未減,低頭一吻:“原來,你可以。”
什麽是可以?耳畔嗡嗡作響,沈翎恍然清醒,抬手抵住俯下的胸膛:“六殿下,別、別這樣……”
樂淵隻把他的抗拒當作另一種風情,一股血氣衝上腦門,伸手就解了他腰帶。
腰際頓失束縛的感覺,令沈翎驚懼,抵在他胸膛的手加重力道,連同膝蓋曲起,極力反抗,奈何樂淵的武功修為遠在他之上,即便在畫嶺有過臨時抱佛腳的經歷,也難以致用。
雙臂被錮在兩側,他的身體愈發沉重,沈翎慌得呼吸紊亂,脖頸處的騷動化作針錐的痛楚刺入心間。眼眶一紅,心底現出一人帶著七分痞氣的笑。
沈翎不由自主去念他的名字,一字一句,從輕逸混濁,到清晰可聞:“越、行、鋒……”抑在咽喉的屈辱,迸發而出,“越行鋒!救我!”
正當此時,冷漠的手撕開衣襟,胸前躍起的一縷銀光,映入他的眼底。
“這是什麽?”樂淵停下動作,拾起沈翎掛在心口的怪異指環,看清上邊的圖騰。
“還給我!”沈翎一時失去理智,卯起全力,從樂淵手中狠狠奪過那枚指環,死死藏在手心,按在心口。
“他的東西。”樂淵冷聲說著,低頭看被一雙看似無力手,狠狠摳出的紅印血痕。
“是我的!”沈翎沒理會樂淵的傷處,隻管死守越行鋒給的指環,在心底第一次不斷重複這枚指環的意義……是聘禮,這是越行鋒給他的聘禮。
樂淵的眼神忽地散開,又忽地集聚,在瞳孔中心擰出怒火,揚手扇了那張倔強的臉。
沈翎沒有護著臉,也無拭去唇角的血漬,依然隻管死守住越行鋒給的指環。
樂淵定定看了他片刻,遂起身,拂袖而去。
淚水順著眼角滾落,無神地望著昏暗的屋子,沈翎緊握著指環,苦了。
我要出去,一定要想辦法逃掉!沈翎這樣對自己說。
*
自從那日拒絕了樂淵,沈翎便發覺身體一天比一天糟糕,別說逃跑了,就連走出房門都沒多少力氣,頂多倚在窗前靠著歇息。
沈翎仔細思量,終是懷疑樂淵在日常飯菜裡下了藥,導致他渾身乏力,無法出逃。
既然是藥,不吃就是了。
有的辦法雖然老土,但老土有老土的好,就是有用。於是,沈翎再度絕食。
一天、兩天,畢竟有過京城那段日子的磨練,忍起來並不是很困難。而且在兩日當中,精神果然好了許多,所以,那飯菜果然被下了藥。
此事傳到樂淵耳中,他自然前來一看。幾日未見,他的眼神更加冷峻。
沈翎一見他,立馬回想起那日情景,身體動作快於理智,兩三步便退到牆角。
樂淵盯著他:“聽說,你兩天沒吃東西了。”
一時情急,沈翎忙抄了花瓶在手:“你在飯菜裡下藥,我為什麽要吃!”
樂淵眼中並無訝異:“你果然聰明。”話畢,試探地邁近一步。
沈翎心尖一跳,花瓶不慎脫手,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他愣了愣,飛快俯身拾起一塊碎片:“你別過來!”
樂淵收回腳步,微笑道:“你可知,你不吃東西,會有什麽後果?”見他捏著碎片,生怕他傷了手,隻得逼他放棄,“你的家人,還有他、他的族人……”
“你想幹什麽!”沈翎憶起這是那日的話,臉色變得煞白。
“只是想讓你吃東西,餓壞了,可不好。”樂淵一擊掌,立即有人端了飯菜進屋,在桌上擺放整齊,又躬身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