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沒長多少心思:“一座金山?哈哈哈哈,沈二公子,你還真看得起自己。那另一位沈公子,才是金山。至於你,老老實實待著便是!”
依他的話判斷,幕後那人的目的在於沈翌。既然是沈翌,便不是雲氏的手筆。雲氏命錢莊謝絕沈家銀票,看來是歪打正著,恰巧幫了這群土匪。
匪首顯然對沈翎不感興趣,將眼光移到奚澤身上:“奚少爺,那信,你寫是不寫!”
奚澤連連點頭:“不就是信嘛,待會兒回去就寫。大哥,您別生氣。”話畢,他依然躲在沈翎身後。
眾土匪繞著沈翎、奚澤兩人,全然未覺寨門那頭多出一人。
沉穩的聲線帶著七分嘲諷,肩上扛著根三尺木棍:“喂喂喂,來者是客,你們不能厚此薄彼,把我這個後來人晾在一邊,真是令人難過。”
匪首撥開眾人,見來人悠閑地倚在寨旗下邊,不由怒喝:“今天是誰看……門……”話音還飄著,即見看門那倆正倒在地上翻白眼。
一雙濃黑的眼蘊著痞氣,唇角微微勾起,無視匪首存在,打了個哈欠:“哪個是奚澤?出來,你爹讓我帶你回去。”
奚澤一聽,兩眼放光,猛拍沈翎的肩:“你聽到了吧,我爹讓人來救我了!”
沈翎沒將奚澤的話聽進耳朵,只因某人的聲音過於耳熟。
匪首一聽是奚長青遣來的人,說話客氣許多:“來交贖金的?那也不用打傷我弟兄。”
“誰說我來交贖金?”來人高聲道,“我只是帶奚少爺回去而已。”
“不是交贖金,就是搗亂!奚長青是不要他兒子了!”匪首對眾人大喝,“讓開!”
匪首箭步過去,猛地將奚澤拽出:“信不信我殺了他!”
來人一瞧,譏笑道:“喂,你帶出兩個人,到底想殺哪個?”
匪首一愣,側目才見多出一人。方才奚澤驚嚇過度,下意識拉住沈翎,沒想到匪首一拽,亦是把他給帶出來。
難得遇見熟人的沈翎,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奈何那人竟裝作不認識,令人頗為惱火。
奚澤忙道:“我是奚澤!我是奚澤!”
“哦,你啊,你等著,很快就能回家與你爹團聚了。”那人朝奚澤一點頭,遂看向匪首,繼續忽略某人。
沈翎按捺不住,怒吼道:“越行鋒!你少裝作不認識我!多救個人會死啊!”
越行鋒懶得看他,淡淡說道:“奚老爺隻交了一個人的錢。”
沈翎暗罵一句,心說之前說兩清,還真是兩清了?他不甘道:“不就是錢嗎!小爺我有錢!”
越行鋒目露不屑:“我不缺錢。”
沈翎氣得頭疼,當真想把這人揪過來暴打一頓,可惜時不他與:“算你狠!越行鋒,給我聽著,只要你救我,什麽都可以!”
越行鋒忽地邪邪一笑:“沈二公子,這可是你說的。”
被晾一旁許久的匪首,面色十分難看:“姓越的,別忘了,人在我手裡!”
越行鋒將木棍支在地上:“我打贏你,你放人。”
匪首狂笑不止:“打贏我?就憑你?我看奚長青的腦子是壞掉了。老子當年混江湖的時候,他奚長青還在給人當小工呢!”
越行鋒一腳掀起木棍,穩穩握在手中:“那就試試。”
眼前說打就打的架勢,看得沈翎心驚不已。這匪首人高馬大又糙,明顯比越行鋒強壯數倍,如果他的功夫真不錯,那越行鋒注定是要吃虧。之前傷得不輕,離京的這段時間也不知複原多少。這裡不是京城,他根本拿不到上好的傷藥。
沈翎剛想出言阻止,越行鋒已射步而至。他劍眉微挑,如星的瞳子注視的不是匪首拔出的大刀,而是沈翎的眼睛。
飛身掠過耳畔,聽他說:“我好得很。”
第20章專業放水
越行鋒的身法快得嚇人,眼底騰起的淡泊氣息,不含一絲殺意,然他揚起木棍之時,卻予人難以預料的壓迫力。
沈翎曾見識過沈翌的武功,在校場連敗數人。在他眼裡,這位兄長的武功已是強得可怕。但是,今日越行鋒掠過耳畔的那一刻,顛覆了沈翎的所有認知。
從來不知越行鋒會武功,但即使有所隱藏,也從未料想他強到這個地步!雖說沈翎不曾習武,然在父兄身邊耳濡目染,自是瞧得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