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麽!”林喻被嚇到了,沒想到平日默不作聲的沈翌竟有這一面,此刻隻得壯膽子,企圖贏回一點面子,“你可別忘了,你乃是戴罪之身,你、你給我小心!”
聽聞“戴罪”二字,沈翎明白之前的一些事,帝君是知道了。至於從何處何人那裡聽來,已經不那麽重要。
沈翌不屑理他:“沈翎,把人帶走。之後的事,不必憂心。”
兄長在這方面的能力,沈翎還算清楚,小小一個林喻想動沈翌?癡人說夢。
沈翎落落大方地瞥了林喻一眼:“林監軍,告辭。”轉身向沈翌行禮,“花家少主沈翎代諸人,謝過沈少將軍。”
沈翌略過林喻,又道:“我會命人一路護送你和他們出城,別擔心。”
這話顯然是說給林喻聽,有沈家家將在場,就算他想使些小把戲也不成了。
只不過,沈翎委實擔心兄長。林喻完完全全是個小人,除卻他父親和柴廷的關系,簡直毫無建樹,此次當上監軍,定然是柴廷的主意。
然而,柴廷是柴廷,柴石州是柴石州,在某些方面,並無交集。
臨走時,沈翎還是勸兄長警惕林喻,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去尋城中萬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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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翎帶著兩名細作出城,越行鋒感到意外,從而也摸不透沈翌對戰的行事作風。畢竟釋放細作這種事,可不是寬大為懷就能作出的舉動。
此事拋在一邊,越行鋒看沈翎滿目愁雲,便問:“你哥說了什麽?”
沈翎搖頭,擰著眉心,仰首望著城樓,隻說了一句:“監軍是林喻。”
第206章當之無愧
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當上監軍。這件荒唐事任誰聽去,都會同越行鋒一個反應:“這貨也能當監軍?”
但凡不是傻子,稍稍動腦也能猜到其中暗藏了多少利害關系。朝中勢力錯綜複雜,帝君雖高高在上,並非全然不知。
林喻,便是推脫和避嫌之後的結果。但帝君隻知朝堂事,卻不知朝堂之外的事,故而欠缺了一點。
想必以柴石州的性格,絕不會將林喻那些黑歷史拿到台面上說,包括與花家的恩怨。
在沈翎心中,誰當監軍都無所謂,哪怕是柴石州,但萬萬不該是林喻。
此前在雲間城把林喻戲弄一番不說,後來還把他綁入畫嶺,還讓他在萬花深潭的水牢裡度過一段終生難忘的時光。這個梁子注定很難化解,到了今日,他必定會公報私仇。
然而,他動不了沈翎,便只能就近動那位少將軍。
若能想到有此一遭,沈翎寧可在當初把林喻暴打一頓送回京,也不至於今日遭報復。
顧慮在心頭揮之不去,沈翎說完那句話後,直到南越軍營也沒吱聲。
越行鋒自然懂得他的擔憂,畢竟自己也參與那件事:“你自己也說了,戰場上的沈翌不是你哥。既然如此,林喻又如何能得逞?”
安慰的效果,微乎其微。沈翎不想讓越行鋒為此事分心,於是笑道:“當然。”
當年平定西臨的沈翌降臨衡州,這場戰才剛剛拉開序幕,眼下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
越行鋒想同沈翎親密一處,然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必須先去部署對付沈翌的事。
沈翎對那位兄長很是了解,遂拍拍越行鋒:“我哥可不好對付,你先去吧。”
兩人相視一笑,唇瓣剛要碰上,校場那頭又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又是一聲。
帳門被人揭開,是那位提升為副將的影魅,沈翎昨日才聽說他的名字:顏陌。
關於“顏”這個姓氏,沈翎是再熟悉不過,沒想到竟是遷徙去了南邊。
顏陌面色鐵青,見了越行鋒就跪了:“少主,請您快去救我的兄弟,已、已經死了一個。”
越行鋒眉頭一皺,扭頭去看沈翎:“難道是你帶回來的那兩人?”
三人即刻衝出帳外,羽也緊隨其後,然……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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