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打著方向盤:“你回家也好,家裡睡得舒服。節目組那裡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處理好。這段時間就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回來工作。”
“至於醫院,要記得定期複查,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直到開到小區的停車場,許薇才轉過頭對季衷寒說:“封戚有很多人照顧和關心,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
她主動提起封戚的名字,引得季衷寒轉過頭來,有些疲倦地對許薇道謝。
許薇陪著季衷寒上樓,將行李送進去後,許薇終於開口道:“不用太擔心,封戚轉去什麽醫院了,我會從景河的嘴裡套出來的。”
季衷寒坐在沙發上,熟悉的安全感久違地包圍了他:“還是不要了。”
許薇沒想到會得來這樣的答案:“什麽?”
季衷寒用毯子裹住了自己,分明天氣很好,不冷,可是此時他就是忍不住需要什麽東西裹一裹:“景河就算告訴了你,也會跟封戚說,到時候又累得他轉一次院,何必呢。”
許薇不說話了,等了一會,她才生硬地轉移話題:“要不要吃點什麽?”
季衷寒倒在沙發上,他身子很沉,沉得將他的所有思緒都往下拽:“不用了,我想休息。”
許薇見季衷寒倒在了沙發上,便輕手輕腳地給他拉上窗簾,離開了。
季衷寒在沙發上不知昏昏沉沉了多久,卻發現自己不如往常那樣容易入眠。
他猛地坐了起來,來到廚房裡翻出了一瓶酒,灌下了大半瓶後,季衷寒拿出手機,給封戚打電話。
本以為這個電話號碼打不通,沒想到不多時,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但是聲音不是季衷寒所以為的那道,而是景河的聲音。
景河問他有什麽事時,季衷寒才反應過來,忙道:“我只是想問問封戚現在還好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景河才道:“他還在休息,需要把電話給他嗎?”
景河本以為會聽到季衷寒的拒絕,沒想到季衷寒竟然直白道:“如果他沒有在睡的話,請把手機給他。”
季衷寒等了一會,終於等來電話那頭封戚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懶,帶了點無奈:“喂。”
“你為什麽轉院了,是因為不想見到我嗎?”季衷寒直白道。
封戚回答得很快:“不是。”
季衷寒又問:“那我能來探望你嗎?”
他用的是請求的語氣,但任誰聽,都能聽出裡面的執拗。
封戚歎了口氣:“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季衷寒打破砂鍋。
封戚:“這是私人醫院,進出很嚴格。”
季衷寒垂下眼,他看著自己的左手,上面還殘余著昨天削水果留下的傷痕,他是故意削破了手,為的就是看封戚的反應。
“封戚,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你可以把我當一個陌生人,這沒關系。但是你救了我,於情於理我也不能就把這件事給過了,不然我一輩子都心難安。”
“這樣好不好,你就讓我了解你的近況,偶爾去醫院看看你可以嗎?等你好了以後,我保證再不騷擾你,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季衷寒說完後,封戚久久沒出聲。
季衷寒拿下手機,看了眼屏幕,他以為封戚把他電話掛了,發現還在通話中,趕緊又按回耳邊,試探性地喂了聲。
封戚回話了,他硬聲地拋了一句隨便你後,電話那頭就換成景河。
景河應該是走出了房間後才給他回話,季衷寒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你們說了什麽了?”景河問。
季衷寒不願多說:“醫院在哪?”
景河遲疑地沒有回答,季衷寒說:“你放心,封戚同意我來的。而且封戚不是失憶了嗎,他沒有必要害怕見到我。”
景河戲謔地重複道:“他確實沒必要害怕見到你。”
調侃完這句後,景河便說一會給他發醫院地址。掛了電話沒多久,手機短信就來了一條陌生號碼,景河給他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