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一下子釋然了,把臉埋進亂七八糟的床單裡,偷偷藏起笑。
天亮後,繆尋果然收到了來自組織的信息轟炸。Bos讓他回去一趟,交代一下刺傷同事的事。
他換好衣服,不顧向導眼淚巴巴,打發走對方。
繆尋看著大齡向導一瘸一拐,一步三回頭的背影,懶洋洋揮揮手,表示再也不見,再撕掉向導臨走前硬塞給他的聯系方式。
——呆子,騙你的,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是我的忌日。
——那個下水道,是我原本的墳墓。你頂多算個祭品。
傷心離開的向導完全不知道昨晚自己太興奮,精神屏障全開,想什麽都被哨兵聽到了。
雖然繆尋也忘了,祭品什麽的,得未亡人妻子親手奉上,才能算數。
他叫來飛行器,往組織基地去。
一進前台,五六個哨兵聞到繆尋就皺起鼻子。其中一個覬覦他許久,循著味道跟上來,一臉不懷好意的蕩笑:
“領袖去哪鬼混了?搞這麽騷,一身味道,害我們鼻子都難受。”
繆尋挑起眉尖,大方掀開領子,露出鎖骨徽記。
哨兵瞧著那細膩的皮膚觸感,被他身上濃重的信息素混雜味勾得口乾舌燥,禁不住就要去摸他肩膀——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臂!!”大廳裡高高揚起一道血瀑,揩油哨兵的整條胳膊在極速切割的慣性中飛出去,撞到了牆上的油畫,啪嗒,掉下來,摔進花壇裡。
本來人來人往的熱鬧大廳,瞬間陷入死寂。
繆尋無辜地聳聳肩,掏出卡準備刷卡進去。
哨兵被醫療向導團團圍住,因為身體素質過硬,居然沒暈過去,還在咬牙切齒憤罵他:
“臭婊子!!!騷爛貨!!!肮髒賤人!!!”
繆尋慢慢轉過身,所有人在接觸到那雙眼睛時,都不約如同打了個寒顫。
看不順眼歸看不順眼,但沒有人敢質疑“獵豹”的能力。
為什麽?問問當年會議室裡整齊堆成金字塔的6顆組長頭顱就明白了。
繆尋“嘖”了聲,很輕,聽在別人耳朵裡,就如同導彈轟炸,實力弱點的哨兵和向導都直接想拔腿逃了。
而且今天的“獵豹”和往日完全不一樣。平常的他看起來千瘡百孔,今天卻好像被修補得完美透亮,宛如鋼鐵圍桶,無懈可擊,連頭髮絲都泛著光澤。
……吸人精血而活著的怪物貓,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
在他們驚恐的視線裡,繆尋步調緩慢地走回來,從花壇裡撿起那隻手,趣味地,把id卡夾在手的指尖,用它刷過閘道,又用它按了電梯按鈕——
199層,199層,唔,在這裡,戳戳,戳三下,按中了,關門咯。
他用那隻手和大廳裡的人熱情揮手再見,感謝他們夾道歡送。
寂靜的大廳裡響起了恐懼的哭聲,有向導被嚇哭了,直接被拉去心理治療室。
繆尋來到樓上,把手臂丟進大功能碎紙機,門也不敲,直接進到裡面。
趴在超大紅木桌子上的花豹凶猛站起來,朝他嘶吼,“麥爾斯,安靜。”正在擼它的人抬起頭。
花豹不甘地躺回去,像一隻溫順的小貓,敞開肚子,給Bos撫摸。
Bos一邊擼著花豹,一邊把視線放在“獵豹”身上,第一句不是責問,而是溫柔的:
“你去哪了?身上有向導的味道。”
繆尋勾起嘴唇,把領子下的徽記露出來,當面挑釁。
“你和向導綁定了?是誰?別忘了,中午11點你要去參加匹配,對方知道了會不高興,馬上解除綁定。還有你這一身氣味……洗掉,聽到麽?”Bos言辭稍許嚴厲,不過不算生氣。
繆尋打字道:“關,你,屁,事。”
Bos撐著腦袋,感歎道:“還是這麽叛逆。出去廝混,只是想要惹我生氣而已。”
繆尋危險眯起眼睛,向前踏了一步。武力防護罩瞬間自動升起,密集的激光網,靠近就會被切成碎肉,Bos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