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又問:“你快嗎?我想弄完早點回去。”
薛教授被戳到痛腳,回想起無數次貓咖經歷,惱怒反駁:“這次我會慢慢來的!”
“貓”背起琴盒,垂著腦袋乖乖跟在他後面。薛放帶他穿過人聲鼎沸的食堂,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剛剛的對話……怎麽好像有點變態?
現在的他……為什麽像利用職權潛規則學生的校長?
薛放正琢磨著,一回頭,“貓”已經落後他十步遠。
繆尋拎著琴盒帶子放在地上,想彎一下腰系鞋帶,忘記腹部有傷,“嘶”得直起身體。他彎不下腰,就踢著鞋帶走,剛走兩步,那個男人轉回來了。
薛放瞧見他踩髒的鞋帶,歎一口氣,也不顧兩人在學校廣場上,直接蹲下來給他系上。
“現在好了。”
一抬頭髮現,“貓”彎著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很好奇的樣子。
“怎麽了?”薛放笑著和他對視。
“貓”把雙臂橫在小腹前,慢慢支起腰,咬著發白的嘴唇,好似很不屑。
薛放站起來,疑問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想伸手去碰“貓”,被繆尋躲開。
“快走。”收起終端,繆尋甩下他,反而快步走到前面去。
行政樓的校長辦公室佔地廣闊,足足有一整層——薛教授卻很少去那邊。大多數時間,他都窩在自己原來的辦公室,出門是教室,左轉報告廳,往下一層,走廊盡頭就有系裡小食堂,鬧中取靜,堪稱中年教師養老福地。
進門反鎖,薛放從堆成山的書籍和複印材料裡掃出一張乾淨椅子,搬給繆尋,“先坐吧。”
他轉身去燒水泡茶,滿心期待,腦子裡不停複習著擼貓步驟:先摸耳朵,後撓下巴,撓出呼嚕聲再進攻背部……
身後有輕微的衣料摩擦聲,接著是有點重的踢掉鞋子聲,薛教授激動不已,猜想“貓”肯定是在變身。怕貿然轉過去不好,他手握著茶壺背對“貓”,高興地問:
“準備好了嗎?”
一隻手掰過他肩頭,拽住領帶,狠狠一扯,薛教授還沒看清,就被粗暴摜在椅子上,淺蜜色的長腿壓上來,薛放心頭狂跳,眼前一花,終端屏幕懟到臉上:
“滿意了麽?”
薛放混亂間看到地上丟的灰色毛衣,牛仔褲,還有學生才穿的帆布鞋,凌亂而曖昧,仿佛在昭示他的犯罪事實。再往前看,坐在他大腿上的青年隻著白色襯衣,身上有股淡淡的洗滌劑香味,很是乾淨清新,可繃起的腿肌是要了命的緊。
啪嗒~跟隨薛教授兩年的茶壺砸在地上。
薛放的神經又燒斷了。
貓……貓這次……真的坐在他腿上了!
酒吧的那場鋼管舞歷歷在目,他想起“貓”在後巷燎過槍口,胃部就熱辣辣燒起來。
今天和那天還不一樣。今天的“貓”是學生裝束,眼神沒有那麽鋒利勾人,更多的是溫良和迷茫,似乎很無害,單純,簡簡單單的就像沒有夾心的太妃奶糖。
“貓”微微蹙起眉,打字問:“還是你喜歡更主動一點?”
說著,他就要去拽薛放皮帶。
薛教授慌忙抓住他的手,“不對!”
“不是要我給你擼?”
薛放突然意識到之前自己話裡巨大的歧義。
——給我摸一下就好……擼一下……擼貓……
薛教授扶額:“不是那種!是,是變成貓,給我摸兩下……”
繆尋怔了怔,突然從他身上離開,一聲不吭走到旁邊去,背對著薛放,想彎腰撿起衣服。
他猛一屈身,動作幅度很大,傷口徹底崩開帶來的巨大疼痛擊穿了僅剩的精神屏障,張口想呼痛,卻來不及發出聲音,重重跪倒在地上,倒下蜷起來。
這一幕在薛放眼中,發生得寂靜無聲。
“小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