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教授急急咽了口唾沫,開始出聲:“我是正經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終端屏幕投射出兩個字:“哪樣?”
薛教授吞吞吐吐:“呃……就……上次我們倆……在那裡……那個東西……”
這要怎麽當眾解釋嘛!難道要說你們的領袖出任務跳豔舞,“不小心”把貼身衣物留在他這裡?
圍觀群眾看了看他,又轉過去看繆尋,再聯想到前面語焉不詳的“那一幕”,頓時眼睛都直了。
不會吧……
繆尋面無表情,把破皮包翻過來,嘩啦啦全倒在桌上。其中有個東西是“哐當”一聲砸下來的。眾人定睛一瞧,好像……是個罐頭?
“呼……”薛教授長籲一口氣。還好還好,是他記錯了,那塊小布料應該早被他拿出去了。
讚卡緊皺眉頭,護著哨兵們往後退兩步,嚴陣以待:“可能是炸彈!”
良好市民薛先生:“不是哦,只是普通的飽滿多汁又好吃的肉罐頭,我特製的【肉滿多大咪罐】。”
胖嘟嘟“橘貓”小姑娘使勁嗅了嗅,摸摸鼻頭,“嘿,好像真的耶。”
讚卡的獨眼裡依舊充滿懷疑:“誰會把罐頭帶在身上?”
薛教授義正言辭:“愛貓人士不論表面多光鮮,公文包裡一定要裝著罐頭,以彰顯身份,這難道不是全人類的偉大共識嗎?”
第9章你想睡我?
繆尋乾脆利落撬開罐頭,小刀在裡面攪了攪,拔出來,舔過刀面的肉汁,淺淺嘗一口,確定如男人形容的一樣是味道還不錯的食物,對讚卡唇語:“拿去給餓的人吃。”
讚卡接過來:“誰要吃?”
“橘貓”熱烈舉手:“我要,我我我我!”
薛教授氣呼呼看著,生平頭一次覺得“橘貓”這種生物一點都不可愛了。
明明是給小咪準備的罐頭,他潛心熬煮的“咪罐”,用來換摸貓肚皮的!
讚卡帶著其他人進走廊內的房間休息,聽談話,每個人在這裡都有獨立的小房間。唯獨“獵豹”坐到了門口的單人彈簧床上,這裡,是他睡覺的地方。
因為大家都默認,不論誰攻進來,繆尋都要做第一道擋門關,給其他人製造機會從地下逃跑。
繆尋完全不避諱男人的視線,脫下武裝背心,防彈衣,最後是軍綠色的貼身彈力衫,隻留貼身褲子,動作沒有一點滯澀,直到他轉過身,被薛放看到滿背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薛放先是吃驚,接著是不忍心:“你是哨兵,放著傷口不處理,感官放大十倍,不會痛嗎?”
其實應該問,你怎麽還沒痛暈過去,更合適。
在薛放看來,哨兵這種生物,維護起來非常麻煩。
說弱吧,平時戰鬥能力確實突出,聯邦和帝國正規軍尖峰部隊清一色的高級哨兵,算是星際戰力天花板。說強吧,由於五感太過靈敏,時不時就會虛弱,狂化,非得向導像老媽子一樣跟在身邊,修補和安撫他們。
沒有配對向導的哨兵就更慘了。苦兮兮吃著人工向導素,精神屏障破了還得往上打報告,排隊拿號等公共向導醫生修。
公用免費的,哪有私人的好?不考慮哨兵精神壓強,個體差異,給每個人補的一模一樣,大多數還水平稀疏,上戰場被敵方轟兩下就破個大洞,一點也不扛打。
按理說,“貓”這種高強度廝殺的頂級殺手,一定要有向導在側。否則一旦受傷,不僅比常人超出十倍的痛感會逼瘋他們,無人修複的屏障,也會讓他們處於脆弱狀態,加劇損耗。
所以薛教授疑惑了,“貓”看起來好像獨來獨往,沒有向導,整天受傷是怎麽撐下來的?
繆尋抓起乾淨毛巾,回過頭,似笑非笑朝他做了個鬼臉,探出的粉粉舌苔上,釘著一顆融化大半的白色強力止痛藥。
之所以說是“釘”,是因為這種特殊藥物用硬糖做托底,藥卡在上面,像一發小彈藥塞進空氣釘槍,直接打在患者舌苔上,穩穩勾住肉,以防亂動時滾進喉嚨,卡住氣管。
鉤子是糖做的,被唾液漸漸融化時,流進嗓子裡甜甜的,有一點安撫的心理作用。
薛放曾經在白塔哨兵精神治療所見過這種“殘忍”的特效藥。
它只會給屏障徹底碎裂,遭受巨大創傷,感官神遊,精神恍惚且無法接受向導治療的“廢”哨兵使用。
說白了,就是精神病人死前的甜蜜安慰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