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笑道:“檸檬海鹽。”
——可是,通往命運的路途不同。這次它撒滿了糖,流淌著胡椒可樂,開滿燦爛的貓貓笑臉花。
執政官帶著他的小情人背過人群走進了後場。
半小時後,繆尋木著臉從黑暗角落裡走出來。
他的嘴唇,又被大齡向導吻腫了。
“你好可怕……我不就親你一下,你至於啃我半小時嗎?”
薛放的指腹輕輕碰到他充血的唇,“讓你當眾親我,你知道剛剛有多少人對著你吞口水嗎?”
繆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別人說話每隔7秒鍾就要偷瞄我一眼。”
薛放理直氣壯:“好了,這樣也沒法回去見人了。”
“又要逃跑嗎?”繆尋眼睛發光,還有點興奮。
“帶你去喝酒。”
“好!去哪?”
“大牛小雀愛愛酒吧。”
深夜寂靜,風聲嘈雜,兩個人一同登上了下層區的無人軌道車。燃燒的柴油味充斥著車廂,用力拽開被灰塵夾住的窗戶,夜晚沉鬱的空氣呼呼透進來。
車廂裡只有兩個醉漢,三個警惕的女孩。繆尋和薛放並排坐在窗邊,隨著廉價交通工具的行駛震動輕微搖晃身體,“原來是去找大姐頭啊。”
薛放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她說搞到了新槍械想給你看,叫什麽卡拉尼什的。”
“是卡拉尼什科夫M1957嗎!我以前也有一把。”
“以前?今天給你買兩把,不,五把!給我忘掉以前——”
“你吃醋了嗎?”
“……沒,沒有。”
小野貓笑倒在他懷裡,“吃醋的放放也可愛的。”
外面簌簌下起了雨,水珠蜿蜒在車窗上,清洗出透明痕跡。不是酸雨,只是普通的雨。
搖晃的車廂讓繆尋起了些困意,他靠在薛放肩膀,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薛放脫下外套,蓋在他身上,“早跟你說開飛行器去會比較快。”
“日子還長……那麽急做什麽……”
薛放無聲笑了笑。確實,對他倆而言,坐深夜列車窩在一起看沿途風景更能製造回憶。
繆尋安穩地睡著了,鎖骨釘平靜嵌在他身上。薛放在關了燈的搖晃車廂裡望著他的側影,也逐漸困倦,閉上眼睛。
……
而結果是,他倆被偷了。
繆尋醒來摸了摸,驚奇道:“我的終端沒了,你呢?”
“大衣外套裡的錢包沒了,裡面還有證件……”薛放扶額,“應該是之前那三個小姑娘。算了,我錢包裡還有點現金,希望她們今晚能吃頓飽飯吧。”
“真好。”繆尋用薛放的大衣裹緊兩人,高興地說,“她們得到了一頓飽飯,我們得到了真愛。”
薛放沒反應過來:“什麽?”
繆尋滿眼笑意:“我是那麽強的哨兵,你又是那樣的向導,被三個普通小姑娘偷走了東西,說明我們都睡得很熟啊。”
薛放睜大了眼睛,慢慢地,眼眶開始濕潤。
沒錯。在彼此的身邊,如此信任對方,連那樣拙劣的偷盜都注意不到,足以證明,這份獨一無二的安全感……
或許,世人所奢求的靈魂悸動,不過是這樣普通且日常的東西。
契合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