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自己標了什麽價錢,別人就會按什麽價錢來對你。”
3000星際幣一天的租賃價格,對容家來說,不過是普通的賤價。
掏得起,也不值得珍惜。
繆尋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渾渾噩噩回到小院的。
他的行李已經打包好,終端上有一條新消息:
【我幫你轉學去了異能者學院,好好學習,之後再見】
就這樣嗎?啊?
3000塊一天買來的小玩具,不關起門往死裡揉躪,隻送出去上學?
最後一晚,他縮在被窩裡,狠命擦著眼淚,在模模糊糊看不清的屏幕上打下三個字:
【我恨你】
對方回得很快,隻回了兩個字:【別哭】
…………………
自那之後,繆尋幾乎沒再收到過薛少爺的消息。
進入哨兵學院,一下子面對的就是曠日持久沒日沒夜的軍事化訓練,早上六點起床,晚上十二點睡覺,每天雷打不動二十公裡野外拉練,跑完了一身泥水,還要冷颼颼坐在教室裡聽理論課。
這是一所優秀的私立學院,包下一顆氣候惡劣的邊境荒星,整顆星球都是實地訓練場。
沒有星際網絡信號,沒有固定的住處,每15天進行一次淘汰賽,排名倒數前10的學生會被全體嘲笑著踢回家。
繆尋的生活,突然從舒適天堂跌進了混沌地獄。
第一個月,他時常半途精疲力竭,摔倒在拉練場地的泥土裡。唯一學會的是在其他學員從他身上踏過去時,緊緊抱住腦袋防止受傷。
第二個月,他學會了邊聽理論課,邊躲開B級向導講師的精神勘察,偷偷開小差。
第三個月,他會順手拉起摔倒的其他學員,帶他們跑一段。
第六個月,他面對三個學長在深夜不懷好意的圍堵,折斷兩個人的腿,打碎一個人的牙,自己受了輕傷,吃了處分。
…………
第十一個月——
“凶凶小獵豹,馬上要放假,你不回去嗎?”
學院裡不叫名字,隻叫代號,防止畢業後有互相認識的學員在立場對立的情況下暴露真實身份。
獵豹喝完最後一口牛奶,徒手捏扁瓶子,“不回。”
刺蝟小心翼翼問:“你要是不回,我能不能和你換一下護校的時間?我想多休兩天,陪陪我奶奶……”
“可以。”說完,瓶子高高劃出一道拋物線,哐當砸進15米外的垃圾桶裡。
周圍休息的小哨兵們都偷偷往那邊看。
獵豹伸展著修長優美的肢體,姿態矯健,肌肉緊繃,沾了泥點子的冷漠臉龐,有種撕裂的野性美,看得其他剛消耗完腎上腺素的小哨兵們下腹緊緊的。
——訓練團裡頭號狠辣份子,誰的面子也不賣,敢對他下手,連教官也弄死給你看。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邊的暗河裡已經找到三具教官屍體了。
雖然查出的下手痕跡高度疑似獵豹,學院卻一點追究的意思都沒有。
只是象征性關關禁閉。
一出事就開處分關禁閉,其他學員會遭受的家長,機構,學院三方在線嚴厲批判,獵豹從來沒有受過。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這是重罰,直到意外死亡教官的軍方親屬帶人上門大鬧,院方以關禁閉為由,輕描淡寫拒絕了對方要人的要求,眾人才豁然反應過來——
這哪是懲罰?!這是正大光明包庇吧!
弄死了聯邦中將不成器的親弟弟,就這麽輕飄飄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