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騙你。等你從學院畢業,就回來和我學著掌家。”
這個男人,總是言語輕描淡寫地給出令人心亂的承諾。和薛公子學習掌家意味著什麽,繆尋不僅想到了背後理由,還反應過來當初薛放為什麽執意把他送進哨兵學院。
你是想當軟弱無力任人擺弄的小寵物,一輩子謹小慎微,抬不起頭;
還是想做我所敬所愛的伴侶,和我站在一起,堂堂正正和我分享權力,做容家第二個主人?
給予吃穿和金錢之類舒適的“快樂教育”,不過都是虛假的寵愛。
這樣費心的安排磨煉,資源聚合,心理關照,早就超出了一個代替養育者應該付出的心力。
繆尋拽住他,略微焦急地說:“那,那你以後一定要找我大力索要,可千萬要回,回本啊。”
居然還擔心他投資虧本?
薛放好笑地捏捏他俏豔的臉蛋,“你啊,還沒進門就跟我站在同一條線上了。”
繆尋低頭埋起腦袋,捂著枕頭悶悶地說:“反正圈裡誰不知道我是你的小寵,有好處不給你撈,還能給誰撈?”
薛放忽然感歎道:“你這樣下去,可能要改變歷史。”
小貓耳朵豎起來,伸頭問:“為啥?”
薛放滿眼盈盈笑意:“我會忍不住推動《星際民法總則》更改成年法定年齡,反正那堆老學究整天吵著嚷著要改小兩歲,好給社會增加更多年輕勞動力。”
繆尋居然真的認真思考起來,“唔……也不是不行,但估計你和立法院一群老頭吵架得吵個兩三年,還不如乖乖坐著等我長好。”
薛放直笑得肩膀顫動,繆尋撲上去,佯裝生氣:“笑什麽?難道不對嗎?”
“沒什麽。”只是太可愛了而已。薛放故意告訴他:“我們家每年年底開宴都會請一大堆你嘴裡‘會吵架的老頭’,到時候就拜托你來應酬了。”
漂亮的小貓臉立馬垮了下來,“哼,那我到時候就裝小啞巴。”
“只會對我說話的小啞巴嗎?”
“咬你了!”
………………
【第二軍團實習哨兵繆尋,在蟲潮來臨前不畏生命危險,與蟲軍展開殊死搏鬥,後協助毀滅蟲窩殺死蟲母,保衛聯邦邊境,中央軍部索維克上將特授予一等功】
繆尋拿了獎章,等六個月合同期一到,就回哨兵學院收拾東西辦手續。
容家的飛行器過來接他,再坐上豪華的飛艦,心情居然與兩年前來時天差地別。
兩年前,他受了容老爺的口頭教訓,萬念俱灰。
現在他有功勳傍手,又是哨兵學院有史以來最快畢業的預備役哨兵,還沒到首都星就有多家單位收到消息,搶著給他發來邀請函和提前錄用書。
容老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在他回去當晚,單開一桌宴席,容老爺坐在輪椅上,手指不緊不慢點著皮質扶手,打量他的同時,緩緩開口問:“決定好去處了嗎?白塔,軍部,安全局和警備處,要是都不喜歡,我給你尋個安穩的文職也可以。”
言裡言外就是要把他趕走。
薛公子當時也在場,卻淡定吃飯,一句話也不摻和。
在容老爺眼裡靠“妖顏”迷惑他兒子的繆尋坦然回答:“選好了。”
容老爺拿起筷子。
“我去‘穢手’從底層做起。”
容老爺的筷子啪嘰掉在桌上。
那麽多聯邦要職放在眼前,一個都不要,非要去他家私人雇傭兵團,其心昭然若揭!
原因無它,現任“穢手”名義上的老大是容家的女主人,容太太薛西琳。
……從底層做起……目標是做到最上層。當“穢手”的頭目不算什麽,轉正做“薛太太”才是正經目的。
當初就不該收下這麽個“禮物”!讓閃密西安插人進來,做個玩物就算了,現在還要上位當主母了?
容渙再一看去,總覺得繆尋眼角面相裡全是心機與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