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的怪癖,多得很。
還會隨著年齡增長花樣翻新。
繆尋靜靜等待自己“設備重啟”,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等薛放再一次去給茶杯加水,繆尋懶懶轉過身,躺在地上斜眼瞧他,杏眼上挑微微拉長,信息素濃甜,風情醇厚。
“哥哥~”拍拍尾巴。
薛放:“?”
仿佛精疲力竭的貓躺在人類腳下,試圖碰瓷,濕漉漉的額角蹭了蹭地板,露出緊繃繃的肚腹,繆尋鼻音粘糊:“哥哥……給我喂點貓糧吧,餓了。”
啪——!薛向導理智線蹦斷了。
他忘了這不是修補前破破.爛爛的哨兵,而是被他填補得鋥光發亮的繆小咪。
貿然撲上去rua的後果是——
被輕松一手反鉗,摁倒在地,視野中出現天花板時還在暈乎。
繆尋換上一副冷臉:“給我看魚。”
薛放調整了一下位置,舒舒服服躺在下面,方便以最佳角度觀察“飛機耳”形成。
“什麽魚?”輕描淡寫反問。
“別給我裝傻,就那個又大又圓的家夥,你今天給我修屏障它都沒出來,絕對有問題!”
“我怕……”薛放神色暗淡,遲疑了。
“怕什麽?”繆尋呼吸錯亂。
薛放仰臉笑起來,“怕影響我在你心中高大威武的形象。”
繆尋略微著急,“廢話少說,”他小聲嘀咕著,“你本來就不威武,只是我的向導而已……快放精神體出來給我看。”
“嗯,等一下。”
他答應得倒是爽快,只不過側了身,把手伸向杯子,握住杯柄遞到繆尋鼻子下面,“給。”
“我讓你給我看精神——”繆尋正說著,不經意低頭一瞥,先是愣住,繼而驚聲大叫:“怎麽變這麽小!”
茶杯裡浮動著一隻超迷你小虎鯨,發現繆尋在睜大眼睛看,馬上悠哉悠哉翻出白肚皮,用尾鰭拍拍水花,呃,茶水花。
“不用擔心很快會恢復的,早上還是這麽大的。”薛放比劃了一個抱枕的尺寸。
說得好像會隨著日落潮汐變大縮小一樣。
“是因為,給我修補了嗎?”繆尋喃喃著,“我今天殺了鑰薩,他說你的精神力都隨著記憶被吸走,還說……”
繆尋一下子攥住薛放肩頭,手指收緊,逼視著向導:“他變成我的樣子給你製造了無數噩夢,你為什麽……”他低下頭大口喘氣,“為什麽看到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為什麽不會尖叫,恐懼,抗拒他呢?處在那種長久的折磨下,真的沒有一點應激障礙嗎?
“我有反應啊。”
“哪有……一上來就喊寶貝……”
“有的。我說,‘還好你還活著’。因為鑰薩會告訴我,你在我失蹤後過得很不好。就算一個意識頂著你這張臉潛進我的噩夢,殺我無數次,”薛放語調輕柔,撫上他的面頰,“我關心的也只有你是否還能舉起刀子保護自己。”
出廠翻新還不到一天的小貓咪,又宕機了。
這世上結合的哨向千千萬,但一份無所保留的信任卻彌足珍惜。
“既然你都給我翻新了,就要貼上新的標簽。”
薛放大方問:“想貼什麽標簽?哥哥,餓餓,飯飯?”
繆尋說:“你的名字。”
…………………
向導這種生物,按理說是要被精心呵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