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樣的人站得過近,都好像一種恥辱。
路易斯離他遠了些,繆尋打下一行字,開了語音播放,機械式的聲音:“拜拜,你要是改了主意,可以隨時過來哦。”
他走進了食堂的衛生間。
路易斯僵硬站在原地,第一次覺得那個衛生間汙濁不堪,連被插班生握過的門把手,都需要額外消毒。
可是他心中正直純潔的老師卻來了。
對方來得很匆忙,似乎有點急切,神情略微疲憊,仿佛不堪其擾。
路易斯在薛教授投入地獄之前,英勇擋在面前,“薛老師,我,我也可以……”
薛放不明所以,抬起疲倦的眼睛:“可以什麽?”
路易斯小臉亂紅:“繆尋做的,我也可以為你做。”
“是麽?什麽都可以嗎?”
路易斯眼睛亮了,抱著希冀和羞怯,點點頭:“嗯,只要您想。”
薛放指了指外面正瓢潑的秋雨大風,“那你去操場跑20圈吧,繆同學每天早上都做,可以鍛煉哨兵體質。”
“什,什麽?”路易斯以為自己聽錯了。
薛放看了眼時間,“30分鍾,跑不完扣2學分,從現在開始計時,抓緊時間去吧。”
路易斯腦袋混沌地淌進雨水裡。
薛放則打開公共衛生間第三個隔間小門,擠進去。
他的哨兵正在吹“氣球”,把塑膠製品咬在唇間,吹得老大,快要撐爆了。
薛放把“氣球”拽下來,丟進自動分解垃圾桶,聲音帶了點嚴厲:“哪來的?”
對方哧哧靠在隔板上笑,對著他生硬的臉,還在用終端打字,“買的,刷的你的飯卡。”
壞掉了,又開始崩壞了。
薛放開始解扣子。
繆尋鏽色的眼珠轉了轉,打著字:“老師要狠狠懲罰我了。”
薛放今天心情很不好,“我不想和你玩這種遊戲。”
“那你想玩什麽?我都奉陪。”
毫無意義的文字信息。
薛放不想聽這個,他想知道繆尋的感受,繆尋卻把溝通的門關上,留他在外面焦急。
他捋起袖子,繆尋卻伸展肢體,做出迎接的姿勢。他嘴角抽了下,突然摁下馬桶水泵最大檔,衛生間裡瞬間回響起轟隆的水聲,蓋住一聲猝然的高喘。
“你幹什麽!”向導用精神觸手擊穿了他的屏障,繆尋捂著腦袋,忍受著麻遍整個頭皮的刺痛。
“還敢問幹什麽?”薛放眯起眼睛,語調無情,“治你。”
“就只有這種程度?”繆尋一把扯過他的領子,嘲弄地在他腦海裡說,“你沒吃飯嗎,向導?”
薛放出乎意料的平靜,“我早上去找了阿麗莎,逼問出一些關於你的事。”
繆尋陡然放開他,想要站起來。
薛放死死堵住他的出路,繼續道:“她告訴我三件事,第一,她是你的堂妹。第二,臘腸狗一個星期前聯系過你,把這件事告訴了你,想讓你去閃密西族。第三,你不是小啞巴,你以前是小結巴。”
最後,向導俯視著他,面無表情:“怪不得你最近表現奇奇怪怪,頻繁找我做卻不回來睡,還問是不是給我添麻煩,我倒要問問你,你想幹什麽?”
……
去找阿麗莎,其實是無心之舉。
那日提到帳戶余額,薛放忽然想起自己和繆尋有一筆高額“外債”沒收回來,而且這筆債務的“抵押品”,就在這座學院裡。
隔一天,薛教授去低年級把阿麗莎單獨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