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尋推開椅子,腳步輕盈地靠近,表情意味深長:“可以哦。”
“啊?這怎麽可以?”薛放一頓,又聯想到精神圖景裡的想象自由度,不由得嘿嘿一笑,“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下一秒,他就被連人帶椅子撲倒了。
他們在地板上翻滾,場面之激烈堪比打架,小家貓瞬間找回野性,薛教授剛換的新襯衣遭了秧,沒一會就變成一縷一縷的,伴隨著幾聲嘶嘶的呼喊,“今天太凶了!”
“可以了嗎?”小野貓死死掌握主控權,戲謔地俯視著他。
金邊眼鏡上全是呼出的水霧,“什麽……”
繆尋作勢低頭觀察:“流了嗎?好像還沒有,薛放怎麽一點都不夠努力,努力讓我流出來啊。”
大齡向導的血管都快炸了,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根,“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我流……我懷……不對,我又沒接受過身體改造!”
小野貓哼哼唧唧地折磨他,他艱難緩了一會氣,小聲在腦海裡問:“你想要嗎……我,我能給你弄一個。”
“不要。”繆尋果斷拒絕,手臂勾上薛放脖頸。他總能找到一個最合適的位置,把腦袋嵌進向導的頸窩或胸膛,嘴唇貼著濕熱的皮膚,“你連應付我都費力。”
薛放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翻了個身把人按倒,“哪費力了?我行著呢!你要是不想吃飯,我們就馬上開始上課。”
繆尋舒展身體,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行啊,反正我交學費的卡還插在pos機上。”
“pos機……”薛放低頭看了看自己,摘了眼鏡丟到一邊,惡狠狠道:“看我不把你的助學貸款額度刷爆!”
………
咪咪白金卡刷沒刷爆不太清楚,但pos機的插卡口確實不行了。
薛放一瘸一拐去收拾餐盤,繆尋正皺著眉頭盯著紙上的幾個短語。
不要,不行,停下,都是最常用的否定語,剛剛在途中代入場景還能找準發音,現在平複下來,又不記得該怎麽說了。
他懊惱地把紙丟在一邊,“為什麽要先學這個?”
薛放撿起紙解釋道:“我有個習慣,不管是教誰哪門語言,最先教的一定是否定式。面對可能到來的陌生環境,成年人最該學會的是‘拒絕’。”
繆尋抗議:“可我剛剛喊了‘不要’,你也沒停手,還興奮地咬我耳朵!”
薛放理直氣也壯:“最後關頭抖著耳朵送到我嘴邊的小貓咪沒有拒絕的權利。”
“不準養成這種不良習慣!”那時候突然咬他耳朵尖尖,害得他差點沒忍住。
“你應該說,”薛放切換成嗓音模式,“不,要。”
繆尋咬著嘴唇扭過頭,這種感覺好像在公園玩得好好的,突然被家長掏出本子查作業。
他為了滿足大齡向導的教導欲,勉強跟讀:“bu……ya……”
“很好,還差一點點,試試把嘴再張圓張大一點,要。”
“牙。”十分固執,“補牙,削飯補牙(薛放不要)。”
薛放知道他找不準位置,就想了個主意:“這樣,我把手指放在你嘴裡,幫你找準舌位。”
“貓”隻好跪坐在他面前,張開嘴唇。薛放塞進手指,頑劣的貓卻一下子合攏牙齒,狠狠一吸。
長指不小心戳到喉嚨口,被翕動的嗓子夾了下,就好像被……被……薛放猛得臉紅。偏偏那小壞咪還趴在他耳邊,努力出聲問他:“我緊……ma,嘻嘻……”
一到勾引他的時候就能好好吐字了。看來場景刺激的確好用。但家貓太誘人,堅決不能拿去給別人玩!
之後,薛放給胡碩發了條信息:“他不願意找別人。”
胡碩:“我後來仔細考慮了下,也可以每次“探索”後記錄下所看所感,拿來和我交流,方便隨時監督。”
總算有了解決辦法,薛放多少安心下來,“還有其他注意事項嗎?”
胡碩提醒道:“有。記錄過程要不假思索,避免二次回想的過度解讀。用紙筆記錄最好,這樣塗改會留下痕跡。”
於是,薛放和繆尋約定好,每天睡前花半小時進行深度精神探索。
繆尋裹著被窩,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嘴捂在被子裡朦朦朧朧咕噥什麽。
薛放鑽進去仔細聽,才分辨出來。那是一句——